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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嗣裕从马腹下抽出第二根长枪,刺挑拍推,在巢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他有些遗憾,刚才冲锋的时候,差一点就冲到贼军那个大将身边了。
贼将的亲兵大喊“保护朱将军”
,那应该便是朱珍了。
若是朱叔宗在身边就好了!
两人配合,定能冲破敌军拦截,将朱珍那厮斩于马下。
不过也无所谓了,都是些无名之辈,斩了也没甚意思,也就朱温能稍稍提兴趣。
在又冲杀了一阵后,折嗣裕终于带着骑兵回转阵后休整。
他们已经失去了速度,再打下去只会伤亡大增,还不如腾开地方,让铁林军的步卒来收拾残敌。
朱珍披头散发,狼狈地退出了唐军大阵。
千余甲士,冲阵时被箭雨射杀了一批,接战时又死伤一批,最后被折家子弟兵一冲,几乎损失过半。
看着后面镇压完乱兵后缓缓上前的铁林军步阵,朱珍也欲哭无泪。
非是弟兄们不能死战,实在是打不动了。
伪唐军无赖透顶,排出这么个层层叠叠的大阵,五十步一阵,一阵破了还有一阵,与你比拼兵力厚度,这还打个屁!
带着五百余残兵败将退出去后,又被正在混战的沙陀骑兵冲杀了一波,死伤百人,最后成功逃归本阵休整的不过四百多罢了。
“将军!”
朱珍嚎啕大哭:“都是某从河南就开始带的子弟,今一战丢了大半,将军你斩了我吧,也好下去和弟兄们作伴。”
朱温仿佛没听到朱珍的话语,只定定地看着前方。
中军骑兵也派出去了,结果唐军那股骑兵极为彪悍,不但死死缠住了己方打算扩大缺口的冲击性部队,甚至还将他们慢慢压了回来。
骑兵与骑兵之间,也是有差距的,朱温暗暗叹了口气。
很多人原本其实是步卒,抢了马匹之后慢慢练的,还是不太行。
站在高台上,其实可以看得很清楚。
此刻的战场完全就是一团乱麻,己方右翼深入敌阵,几乎打穿了他们的前军,左翼则突进较少,虽然也深入了进去,但劲头已失,再打下去,不过几百步骑,很可能要被人反推回来。
最有机会的其实还是中军。
丁会的选锋先是击破了唐军排在最前面的散队,然后击溃一阵,朱珍率千余甲士跟进,再破一阵,逼得对方的前军主将溃逃。
结果人家反应很快,在自己投入中军七百骑兵,放入胜负手的时候,他们出动了几乎是自己两倍的精锐骑兵,硬是将局面扳了回来。
随后生力军步阵上前,战机便彻底失去了。
此时再投入后军奇兵,又有什么用?韧性!
看得出来,这股唐军都是积年老卒,韧性是相当不错的。
听说他们之前与李国昌父子打了两年仗,也不是什么生瓜蛋子,这就没办法了。
“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朱温一脚踹翻了朱珍,怒道:“立刻整顿部伍,去把许唐、胡真接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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