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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墨踏入陆似锦的清风居,三年前,他走的太匆忙,两人还未来得及同房,陆似锦不敢擅动他的东西,就没住在他院中。
他凯旋后,陆似锦又忙着为他张罗庆功宴,合居的事一直被搁置在后。
她做事,一直都是先紧着他,紧着沈家,然后才会想到自己。
沈景墨又想起今日孝敬给九千岁的两万两,那是陆似锦变卖了三间陪嫁的旺铺为他筹来的。
想到这,沈景墨轻笑了一下,拂去心中杂绪,心道:陆似锦心里还是有他的。
提和离,不过是女人家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这种小把戏,叶知秋就常挂在嘴边,每次只要他赔个笑脸哄几句,女人就会乖乖扑进他怀里。
沈景墨端上笑脸踏进房门,但,预想中的迎接没有,陆似锦坐在铜镜前拆发,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身边的丫头也没上前捧茶伺候,反狠狠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摔帘出去。
沈景墨被一个奴婢下了脸,神色浮上愠怒:“你就是这样管教你的人?这要是我沈家的婢子,敢对主子甩脸色,早被发卖了出去。”
陆似锦冷哼了一声:“你也知她不是沈家的人,那你来这充什么便宜主子?她与我同仇敌忾,我赏她还来不及。”
说罢,陆似锦唤了一声紫檀,紫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站在陆似锦面前。
陆似锦取出那支白玉芙蓉簪,插在紫檀的发间。
沈景墨目眦欲裂,陆似锦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这支芙蓉簪是他妹妹觊觎良久,今日老太太甚至当众开口讨要,她都没给,现在却反手赏给了一个奴婢。
这分明就是故意要打他,打他妹妹,打他们全家的脸。
“陆似锦,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玩就行,玩过头了,就没人给你收场了。”
他已经在给她递台阶了,她要是个聪明的,见好就该下,而不是在这故意拿乔。
“我知道你气什么?你是气那西夏敌寇,你父兄拼了命都没能驱除,叶大将军和我,我们不但打败了西夏,还把你父兄丢的白雁城给收了回来,你心里因此不平衡。”
沈景墨想不到陆似锦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气性,就算她知道他和叶知秋的事,那也不至于要闹到和离。
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真正大度的贤妇,甚至会主动给远行出门的丈夫准备随行伺候的妾室。
更何况,他还给她保留了正妻之位。
陆家已经没人了,但叶家如日中天,若是叶知秋的姐姐再为陛下诞下一个皇子,未来之数谁也说不定,叶知秋想要他休妻再娶,他念及陆似锦的付出,费了很大功夫才说服叶知秋先把孩子生下来。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陆似锦却只知一味的无理取闹,毫无体谅之心。
陆似锦终于转头看了沈景墨一眼:“白雁城不是我父兄弄丢的,是援军路遇雪崩未能及时赶到,以至于我父兄拼死血战了三天三夜都未能保住。
你若再敢污蔑我父兄一句,你们沈家休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沈景墨看着眼前突然气势凌冽起来的陆似锦,顿时露怯。
他怎么忘了,陆似锦既是高门贵女,骨子里流的更是将门虎女的血。
是他莽撞了,他应该用怀柔之策,用温情小意感化她。
“对不住,是我失言了,我给你道歉。”
沈景墨换上了温柔的表情,抬脚走到陆似锦跟前,一股幽幽的海棠花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沈景墨再看陆似锦,青丝如瀑,肤白如雪,唇红齿白,一双杏眼如含星弄月,端的是芙蓉之貌,海棠之色。
想当年,陆似锦还未及笄,便已经是京中盛名的美人了,当年求娶她的人几乎踏破宁远侯府的门槛,他也肖想过许久。
若她想要个孩子,他也不是不愿意给,只是不是现在。
等他稳住了叶家,他会把这不能人道的病治好,然后给她一个孩子。
“你想要个孩子,我可以从旁支过继一个到你膝下。”
沈景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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