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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
他蹙着眉,长长望着她。
她趁他酒醉,轻轻地吻了吻他嘴唇。
他顷刻间又僵住。
若他清醒,别说吻他,只怕碰他一下,他也要厉声斥责她了。
可她这时吻上他的嘴唇,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还是睁着狭长漆黑的眼。
离得极近,他的唇上沾了酒味,令人醺醺欲醉。
他的鼻梁挺拔,抵到她的鼻尖上,呼吸格外灼热。
她心旌摇曳,忽然想,若非他醉了,她没有这个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更要好好把握。
她抬起两手,抚在他的脸上,滚烫的,龙涎香气格外浓烈。
唇贴得若即若离,她低眼看到他的唇上甚至沾到她唇上的口脂,一抹嫣红色,叫他英俊脸庞添了一分旖旎。
她心跳得更厉害了。
夏日衣衫单薄,她缓缓解开衣裳。
烛影摇红,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抱着她。
日光照进窗棂,一格一格地洒在地上,她不敢动,由他那双结实的臂膀固她在怀。
他终于醒来。
可并没有预想中的甜蜜,他初醒来,立即松开了胳膊,冷冷问她:“你怎么在这?”
他的眼睛已恢复了清明,眼底并非一贯的冷峻淡漠,这时,有一些震怒的起伏和幽色。
他盯着她,她低声说:“陛下昨夜喝醉了,宠幸了臣妾。”
他似有所察觉,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问她:“朕喝醉后,可有说什么?”
他的模样太吓人,仿佛只要她说了,就会灭口。
这般她怎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心中明白,那些话都得烂在心底,只说:“陛下唤了臣妾侍奉,别无其他。”
他盯了她很久,才移开目光,片刻间恢复了冷静,只沉声说:“朕不喜欢擅作主张不守规矩的人。”
她脸色雪白,听他凛声续道,目光冷冽:“谁准你碰朕了?谁准你宿在涵元殿?”
她没想到他是那样无情。
她退下的时候,吴有禄进去伺候他,她模糊听得他将吴有禄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朕醉了,你们是做什么去了?任是谁都能近了朕的身么?”
她通身一僵,在殿门外,分明盛夏时节,竟钻心的冷。
她视他为最亲近的人,而他心中,她连吴有禄这总管太监都不如。
即墨浔非但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亲近对她多加温情,她回了承明殿后,没过多久就降来一道谕旨,降为婕妤,且禁足一个月,自省己过。
从好不容易升的昭仪降为婕妤,这位份,也再没变过。
她后来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宫人们说,裴婕妤虽资历最久,陛下却不喜欢她,否则,宠幸以后,不升反降是何道理?若换成一向得宠的顾美人林美人她们,承宠后,恐怕这会儿都封妃了。
她便恍然大悟,皆因他不喜欢她,只是看她可怜,看她有几分姿色,看她还有些用,能帮到他……。
只是如此,所以第一回,他说,“男欢女爱,也不过如此。”
第二回,他又说,“谁准你碰朕了?”
至于今日,……今日他又拂袖离去,更坐实了传言。
宫人们说,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至少在房事上会很勤快。
恐怕即墨浔心中一定在想,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屡屡有了反应,委实令他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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