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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洛洛吗?进来吧!”
洛洛。
洛茨眨眨眼睛。
嘉佩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推开房间门,一层模糊迅捷的光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消失得够快,但洛茨还是捕捉到残存的细节。
是年轻十五岁甚至更多的席浅洲,和?仍然还活着的席自川。
数据投射的虚假影像仍然足够生动,言谈欢笑间仿佛让人回到了最美好最完整的时候,洛茨站在门口,看着已经回不去?的光影在自己面前缓缓消散,一时间不确定该不该往里迈步。
“别在门口吹风啊,”
嘉佩丝同样注视着自己家人消失,等?一切重归平静,她?才回过头,招手让洛茨进来,“进来吧,关上门!”
洛茨依言照做,合拢房门,在门口解下斗篷。
“好久不见了,夫人,”
他将心中的所有惊悚疑惑尽数压下,只保持着家人见面的温和?,和?一些谨慎的疏离,“主教说你想?见我一面。”
“不通过他,消息传不到你耳朵里。”
嘉佩丝说。
她?端庄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袭深绿色衣裙,金色长发自脑后挽起,皮肤白皙,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向洛茨时,眼神一如从前。
洛茨忽然有些踟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犹豫着挂出一丝笑。
“那看来这次没有让你厌烦,”
他说,“我很怕打扰到你。”
“你不是怕打扰到我,你是怕我打你吧?”
嘉佩丝一挑眉,慢悠悠地说。
一句话,把两?人之间的气氛调到最紧绷的状态。
洛茨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比这种冲动更?紧迫的,是他迫切地想?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这间房间……”
他原地转了两?圈,想?挑个不那么?紧绷的话题来打开交谈,但话还没说完,嘉佩丝就面色冷淡地打断了他。
“他的伤好了吧?”
“……好了。”
洛茨说,神色复杂,“只有一点点疤留在肩膀上,他不肯去?掉。”
嘉佩丝望向他,片刻后叹了口气。
“我不是故意要拿花瓶扔你的,”
她?说,“我就是有点接受不了,很生气。”
这是个道歉,但洛茨完全没听明白。
“我什么?地方惹您不高兴了吗?”
他不由得问道,“你一直不肯跟我说话,我不敢靠你太近,那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
嘉佩丝摇摇头,洛茨说不下去?了。
他挠挠头,生气,但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等?待嘉佩丝给出自己想?给的解释。
很久以后,嘉佩丝开口了。
“我没生你气。”
她?说。
洛茨张张嘴。
怎么?可能,如果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那为什么?几年不肯和?他讲话,他一靠近就躲开,后面更?是到了动手扔花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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