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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近日正想着如何炮制那昔日葫芦庙的旧人,这么个知道他昔日贫贱往事的人,若是自持熟人,闹出什么事儿来,他也是要脸的。
只是还未等到他处置那门子,府衙就来了个恶客。
“大人,京中那位御前巡察使到了金陵,压着薛家公子,正在公堂上等您过去呢。”
差役来报。
听完这番话,贾雨村便心里咯噔了一下。
遭了。
贾雨村去岁陪同林小姐一起入京,借此攀上了贾家,又连了宗,靠着贾家的人脉,不但官复原职还谋到了金陵知府的缺,这可是个大肥差。
正因是走了贾家的门路,王家找上来时,他知道金陵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加上他曾经被革职过一回,不想再体验那种糟心的日子,便有意的奉承王家。
那冯家早就没人了,冯渊就是冯家最后一个主子。
那府上的奴仆说是为了主子鸣不平,倒不如说是知道薛家有钱,想多讹点钱,大家一块分了。
就是知道了这些奴仆的诉求,贾雨村便做主,让薛家多赔了一点钱,就了结了此案。
冯渊已经没有亲人,这些奴仆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对上薛家?
多得点钱,岂不实惠?
本以为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哪知京中那位煞神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还压着薛蟠一起。
光看这个架势,就很不妙啊。
他在京中等候起复时,在京中住过几个月,自然知道这位傅小神仙的威名。
那可是个眼里进不得沙子的主儿。
贾雨村顾不上换上冠服,穿着常服匆匆赶到前面公堂拜见傅天泽。
哪怕傅天泽年幼,但不管是官位还是地位,都远在他之上,不是他能怠慢的人。
“下官拜见傅大人。”
在公堂之上,自然是论官位。
傅天泽坐在上首,翻看着刚刚差役送过来的卷宗,看完之后,才看向下面站着的贾雨村。
“贾雨村?”
傅天泽哼笑,“你这刚刚复职,就徇私枉法,可真是叫本官大开眼界啊。”
一听这话头,贾雨村就知道不妙,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这……下官不知傅大人何出此言啊?”
“你不用急着否认,事实原委如何,本官自会调查清楚。”
说着,傅天泽冷下脸,“来人,给本官摘了贾雨村的乌纱帽,收押监牢,等案子查清楚了,你若是清白的,本官自会放你出来,你若不是清白的……哼。”
贾雨村没想到傅天泽这么张狂,开口就要拿下他。
“这……”
他想说他是朝廷命官,傅天泽没有权利擅自处置他。
但一想到傅天泽的官位是皇帝特封的,还有先斩后奏之权,顿时面色灰败。
他连求饶都找不到话说。
正纠结时,差役已经上前扣押了贾雨村,押着他往监牢而去。
贾雨村默然。
犯到傅天泽的手里,不是他喊冤就有用的。
人家修的是仙法,什么罪犯都逃不过他一双法眼。
傅家在金陵也有宅邸,黛玉没跟他来府衙,而是被他叫黄粱送去了傅家在金陵的旧居。
虽是旧居,但也一直有人守宅,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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