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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斐尔大人，还是没有神主的消息吗？”

柏妮塔忍不住询问道。

虽然距离神主短暂地连接天使们的意识只有短短几秒，可却足以让神国里的所有天使都心不在焉，焦虑躁动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而已，天使们就是一群精神体。

没有感知过神主，没有被神主抚慰过还能够忍耐，但在深切感知过神主气息，被那般温柔地安抚过后，天使们的精神就彻底归属于神主，不再属于自己了，又怎能继续忍耐？

在神国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

即便知道约斐尔已经在尽心尽力地试图得到神主的信息，他的渴望迫切绝不比自己等人来得要少，可柏妮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

自从神国被结界隔绝之后，天使们对外界就失去了一定了解。

正是因为如此，柏妮塔才如此担忧。

黑雾的侵染会污浊天使们的灵魂和力量，神国被结界庇护着，方才留下方寸洁净之地。

但是，神国之外呢？

所有天使都没有意料到，他们期盼已久的神主，竟然降生在神国之外的地点。

黑雾会污浊天使，伤害天使，那是否会对神主造成影响呢？

哪怕神主不会被黑雾侵染，可只要一想到神主降生破败寂寥的遗弃之地，周围没有任何天使侍奉，孤援无助，柏妮塔的心就快要碎掉了。

“这真是太糟糕了……”

柏妮塔喃喃自语。

可惜，任由天使们如何焦虑不安，他们也无法突破结界的限制。

唯一有能力的约斐尔，虽然承诺会尽快主动前往神国外的地方寻到神主，可据柏妮塔观察，约斐尔大人的进度似乎并不是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柏妮塔的错觉，她总感觉约斐尔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这位总是在天使们面前显得从容温和的圣天使，此时抿直了唇线，那点藏在深处的负面情绪，正透过表面的纯白，溢出丝丝缕缕的冷酷与恶意。

柏妮塔有些担忧：“约斐尔大人……？”

约斐尔看向她，淡蓝色的瞳孔凝结着冰层，有一瞬间就像是没有神采的玻璃珠，透着渗人的诡异。

柏妮塔：“！”

她有些被吓到了。

似乎是从柏妮塔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约斐尔很快收回了自己阴翳的视线，他揉了揉额角，笑容重新出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他像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过那般，温声说道：“啊，先前有些心神疲惫，吓到你了么？”

在神国明亮的光线下，展露笑颜的圣天使连同神色也模糊在了光芒里。

“没、没事……”

她有些结巴地说。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寻到神主的消息的，你先下去吧。”

约斐尔揉着额角，看似在宽慰柏妮塔，实际上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柏妮塔忘了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了，直到不小心撞到同族，回过神的柏妮塔发现自己连手指都残余惊惧的颤抖。

那样陌生，叫人忍不住心生恐惧的，真的是那位以温和出名的圣天使么？

柏妮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约斐尔并不在意柏妮塔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再一次被拽入了如同泥潭一般无法自主挣脱的共感里。

距离上一次的共感明明才发生不久，现在又迎来了第二次共感。

——如此简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洛泽尔的情绪竟然会波动起伏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