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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脸色沉沉,“但阿琛受伤了,他受伤了!”
“唉,乱党疯狂,夜袭皇宫造反,挟持瑞王等人,逼问传国玉玺下落,瑞王拒绝臣服,便遭到殴打。”
“殴打?”
殴打……这两个字,令宋慎瞬间喘不上气,心疼且暴怒,不忍想象阿琛被挟持殴打时的痛苦情形,咬牙切齿,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心急如焚,一时间难以冷静,杀气腾腾,握拳砸桌,“嘭~”
声巨响,木质圆桌应声裂开,被砸毁了。
“宋兄,宋兄!
冷静些。”
容佑棠忙宽慰道:“密信里写明了的:瑞王虽然负伤,但性命无虞。
残局有太子收拾,瑞王一定会受到精心照顾,迟早会康复。”
宋慎面沉如水,下颚紧绷,扼腕说:“他自幼养尊处优,生得文弱,何曾挨过打?哪里禁得起殴打?乱党逼问玉玺下落,势必动了狠手……他的伤势,我不敢想象。”
“瑞王是太子倚重的弟弟,弟弟负伤,太子必会关切有加,宋兄无需过于担忧。”
“岂能不担忧?”
宋慎在书房里打转,焦躁踱步,脱口道:“我想回都城看看他!”
“什么?”
容佑棠吓一跳,果断劝阻,“不行!
万万不可!”
他正色提醒道:“咱们是钦差,肩负赈灾重任,差事未完之前,绝不能擅离职守。”
“钦差擅离职守,等同于战场上的逃兵,死罪无疑,宋兄切勿冲动犯糊涂。
疫病药方已经奏效了,兴许过阵子就能解决灾情,到时,咱们才能回都城述职。”
书房陷入了一片寂静,只余嘈杂风雨声。
烛光摇曳,宋慎半边脸隐在黑暗里,沉默许久,最终一声长叹,“唉,我明白。”
“明白就好。
宋兄被誉为‘神医’,是本地官民心目中的主心骨,赈灾一事,缺谁也不能缺你。”
宋慎倍感无奈,职责所在,无法撇下众多病患,喃喃问:“咱们离开都城期间,圣上驾崩却秘不发丧、二皇子被杀、大皇子造反、太子仓促登基……险象环生,真不知,阿琛他们究竟是如何撑到太子回都的?”
“小弟也担忧,也好奇。”
容佑棠提笔蘸墨,“我马上写信问一问。”
宋慎薄唇紧抿,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也开始写信。
良久,两人先后搁笔,各自把信封好。
“容弟,尽快派人把信送回都城!”
容佑棠颔首,忽见对方疾步拉开房门,“狂风暴雨的,你上哪儿?”
“药库。”
宋慎面无表情,内心燃着对乱党的怒火,并因不能亲自照顾伴侣而饱含歉疚,疾冲进暴雨中,冒雨赶往药库,恨不能立即消灭疫情,早日回都。
入秋了,都城位于北方,天一日比一日凉。
秋季,瑞王府内的草木陆续枯黄,萧瑟之意渐浓。
午后,管事太监王全英捧着礼单,碎步入内,小声问:“殿下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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