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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歉意解释道:“并非故意不跟你商量,皆因师姐在牢里伤病交加,性命有危险,救人如救火,我才匆忙揭了榜,通过容大人说动庆王殿下,赢得探监机会,给师姐治伤治病。”
“哼,真不是我刻薄,你师姐并不无辜——”
周彦清咽下指责,却难掩鄙夷之色,“夏莉惹上牢狱之灾,朝廷有意严惩贪污案,其余犯人家属避之不及,生怕遭株连,就你不怕惹麻烦!”
“师姐贪财慕势,糊涂跟了贪官,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
同门一场,我无法袖手旁观。”
周彦清嗤之以鼻,“照我说,夏莉和镇千保,一个贪财慕势糊涂任性,另一个欺师灭祖刺杀掌门,你趁机清理门户呗,何必冒险施救?”
“前者任性,后者歹毒,不可一概而论。”
“夏莉当年不满意你师父定下的亲事,逃亲离乡,一躲十几年,杳无音信,还有甚么姐弟情谊?”
“我又没失忆,无论分别多久,她总归是师姐。”
人之常情,多少护短。
宋慎低头逗弄爱宠,明月清辉下,夜风中竹影摇曳,玄色武袍、栗色头发、剑眉星目、碧绿毒蛇在修长十指间游走,显得妖冶且邪气,低声说:“我无父无母,是一个被扔进木盆里顺水漂流的弃婴,幸得师父收养,师娘……不太喜欢我,生气跑了。
幼时,师父悉心抚养,师姐关爱有加,如今师父早已仙逝,于人世间,我只有清哥和师姐两个亲人了。”
“所以,师姐有难,我不能不帮。”
宋慎抬头,眼里盛着月光,“将来清哥若是有难,我一样全力相救,否则,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周彦清心里一暖,却板着脸,“令师娘不能生养,像你这么孝顺聪明的徒儿,她究竟有什么不满的?另外,不准把我和夏莉相提并论!”
“好好好。”
宋慎伸出食指与小蛇玩角力,调侃道:“副阁主一向嫉富如仇、从不贪财慕势,相信定有好姻缘,小弟谨祝兄长早日觅得佳偶,到时我替你们张罗结契礼,保证比今天阿晋的更热闹,怎么样?”
怎么样?很不怎么样。
心仪之人近在眼前,相识十二年,至今未能挑起其情愫。
周彦清心里发堵,却语气如常,讥笑说:“别光催我,你小子二十七岁了,玩世不恭,四处留情,却至今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假如外人知道,必定笑掉大牙。”
“谁四处留情了?冤枉!
再说了,我怕热,不需要人暖床。
况且,长幼有序,兄长尚单着,小弟不敢抢先。”
“你小子,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伴?不要太挑剔了,当心挑花了眼,孤独终老。”
周彦清忍不住试探。
宋慎严肃答:“我啊,一直想找个绝色。”
“呵。”
周彦清撇嘴,却下意识坐直,并悄悄抻了抻袍摆,“断袖还要求忒多,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得上绝色吗?”
“断袖怎么了?断袖就不能挑剔了?”
宋慎昂首,不露痕迹地避开义兄试探性的眼神,坚定表明:“今生若不能觅得绝色,我宁愿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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