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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骂了还要觉得我在心疼他,真是的,到底是多缺爱啊。
看着陆予终于离开的背影,时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瞥见地上有一块手帕,纯白的手帕在地上很是扎眼,时研几乎是立即就能确定,那是陆予留下的,或者说,扔掉的。
他真的像个变态一样,靠近那团有些皱巴的方帕,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指尖捏住手帕,将粘上的灰抖落干净。
丝质的手帕柔顺地贴合着他的皮肤,眼睫飞快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扑闪着翅膀的脆弱的蝴蝶。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他将那块手帕缓缓贴近自己,放到鼻尖,上面还附着着来自陆予身上的那股特别的香气。
那一刻,好像是陆予的皮肤贴近了他的脸一般,清新而又让人沉醉的香味萦绕,像是他包围着他。
时研有些难耐地动了动双腿,仅仅只是这样的摩擦都已经足够让他沉溺。
在一瞬的空白后,时研有些懊悔地攥紧了那块手帕。
啊,简直了。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匆匆收拾了一下可能有些狼狈的自己,用的还是那块手帕。
就连苍白的脸上出现的不正常的绯色也久久没有消退。
时研忍无可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让他冷静了一些,其实他们有些话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变态,贱种,而且有病。
从陆予说出骂他的话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反应。
被知道了会这么样呢?他不敢想。
恩赐
那天的事情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有点意外,但时研却不用考虑和陆予保持距离的事情,因为一般情况下,陆予和他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这没什么的,陆予和他本来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有他像是一个从没见过光的东西,稍微被搭理一下,就已经这样了。
陈一豪总是坚持不懈地每天找他的麻烦,而在这时,哪怕是会对他温柔的陆予也不过只是在一旁看着,甚至因为他在看,陈一豪为了让陆予能够认可他,还会更加过分一点。
等到快要上课,或者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陆予又会恩赐一般地开口,随便找个什么话题把陈一豪支走,给时研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像是一个已经走到绝境的人,有人看他痛苦,有人默许,他在那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恻隐之心的一次次施舍下茍延残喘。
这算得上是帮助吗?他不知道。
可这明明让他充满痛苦。
陆予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总是像玻璃珠一样,平静又温和地,凝视着一切,说不出那其中有什么情绪,又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好像生来就是如此,高高在上,所以就连他凝视的目光也像是怜悯。
时研从来不相信他有什么能够让上天垂怜的时候,可真的有那么一段时光,让他曾经也怀疑过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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