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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有倡优到台中央表演了几出戏,说了几个笑话。
申容起身往郑皇后边上坐过去,与她剥起了枇杷,瞥了眼左边坐席居末尾的钟元君,见她倒是无事人一般,甚是怡然自得地赏着歌舞。
她淡然收回目光,与郑皇后轻声说,“二皇子殿下如今已经定了亲,元君妹妹那是不是也应当早些看看了?不然回头又怕她们心里不乐意,流言蜚语传得快,怕日后说妹妹的话一多起来,又要闹得不好看。”
听着这话郑皇后就心烦,孕期脾气也比平常来得更快,她扶着额没说话,呼吸都要急促了一些。
申容跟着安静片刻,手里的枇杷已经剥好,青葱玉指稍稍一抬,捏住蒂头往皇后的食盘里放去,继续说,“这年开头,正是个好时节,母后——”
话犹未了,郑皇后已是不耐烦,“别说了。”
声音不小,离得近的几个夫人纷纷噤声,宫奴们也止了动作。
郑皇后回过神来,又拉住了申容的手,虽是叹了口气,情绪缓和,但仍旧没说什么。
想来信平侯这一家子的事,真是把她惹得够烦的了。
申容回握上去,并没有多尴尬或者忧伤,不经意间,视线瞟到了一旁的叔衣身上。
二人目光一经对视,已是迅速有了一番沟通。
……
宴散,郑皇后往万羽殿就近的一处宫室内去歇息了一会,叔衣服侍她下了首饰。
瞅着她眉心似乎舒展了,才缓缓开口,“娘娘莫怪老奴多嘴。
既然这侯夫人是躲不开的,索性趁着时机还早,早些把这事定了,也为了日后安生些。”
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皇后脸上的神情。
若还不乐意听,就只能住嘴。
若没有方才宴上那样烦闷了,便可以尝试着继续。
见郑皇后虽闭起了双眼,但眉心好歹是没拧着了。
才小心翼翼地接着往下说,“您瞧二皇子和许家女儿的事,储妃上次不就同您安排得好好的吗?二皇子也满意。
这回索性就交给储妃再去打理。
若能安排得令她们满意,自然是好,若是不满意,咱们也是废了心思的,总比一辈子嫁不出去强。
侯夫人那边再要说什么,也实在难有理了。”
说完如料想的安静许久,但最后到底还是等来回应了的。
郑皇后估计也是觉得早处理了早干净,才终于叹着气说,“也罢,阿容人也稳重。
交给她打理也好,省得孤一想这事就头疼。”
你说这样的人心里,究竟会怕什么?
太子爷的腿伤总算是对外宣称好了,晚上便朝着金阳殿过来。
往榻上一坐,拿过宫奴呈上来的药膏,给储妃的膝盖上药,“真是一家子人,前头我先摔,再是田氏摔,现在又轮到你了。”
到底是男人,无论对后院的女人喜不喜欢,总归是看做为自己的人了,那就是一家人。
所以申容之前改主意未雨绸缪还是没错的,男人哪一个能信?前头田婉儿都做了那般阴险的事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刘郢对她的厌恶到底还是渐渐消退了。
美人在眼前晃悠,又是想着法子的讨宠,就算他现在还守得住,难道还指望着能守住一辈子吗?
除非田婉儿时不时就干个恶心事出来,时不时地提醒刘郢——她田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宠爱才永远不会有。
“您还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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