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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山的眼神败落下去,一抹绝望笼罩着他。
等到船只进入漩涡中心,他们元家人会被卷到河底最深处淤泥覆盖之地,被水下的虫鱼啃噬殆尽,不得全尸。
及至船头伸到中心的一瞬,元初山心头猛然爆发出一股怒火。
凭什么?!
不过是先来后到!
若是一开始得到命书的是元家,如今的他们,也该站在世间最高的位置!
路蕴胜的,只是时间先后罢了!
不对!
他要逃出去!
他要带着元定云逃出去!
至少他要逃走,元家不能没有他。
没了拓本,也学不会改命的元家人,只有他是最后的希望。
元定云也不能死!
他是家主,一旦身死,元家那群蠢货须得他亲自出山才能压服。
这种琐事,要让元定云去干。
思及此处,元初山将所有的命线整合,用尽平生所学,将他们二人抽离此地。
天边一道金光闪耀,所有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睁眼,已是风评狼藉,元家的船只深深陷落河底。
“跑了两个。”
路蕴淡淡道。
臭虾听的一惊,“那该如何是好?!”
路蕴从船舷处转身回去,语气平淡的不带一丝起伏,“跑就跑了,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何必赶尽杀绝?随他们去吧。”
臭虾不满。
若不能斩草除根,岂不是后患无穷?
像是读懂了仇虾的心思,走过他身边时,路蕴顿住脚,即像安抚他,又像敲打他。
“他们于我而言,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我,你明白吗?蝼蚁之微,永远不能蚍蜉撼树。”
所以你也老实一点,不要生出其他的心思,不然,元家人的下场,也会是你的下场。
仇虾脸色白了白,明明她被斗篷遮挡的严严实实,可还是让他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元初山带着元定云爬到岸边,浑身早已湿透,黏糊糊的沾了一身腥臭无比的河泥,宛如刚爬上来的水鬼,看着格外可怖。
元定云惊魂不定,“老祖宗,其他人呢?他们就这么死了?我们该如何给家里面交代?”
一句更比一句惶恐,最后竟然失声质问。
元初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该怎么交代是你的事!
你若连这都交代不了,我把你从水底捞起来作甚?!
无用之人,不如埋在河里!”
他神情狠厉,“回元家!
根没有丢,人也还在,不过死了几个,怕什么?!
元家经营百年,树大根深,死几个人又有什么大碍?!
走!”
“把剩下掌事的给我叫来,从今日起,元家的布局,该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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