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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就像一只没调教好的小兽,见人就咬,时刻竖起浑身的毛,横冲直撞,一身的伤。
现在他身上的伤好了,在心口上留下一道道疤,除非他愿意解开伤口给你看,否则你根本不知他伤势如何。
正说话间,院外的下人进来通禀:“殿下,六皇子来了。”
严韬放下酒杯,“快迎进来。”
没片刻,严裕从门口走进,一袭藏青色柿蒂纹长袍,腰上系玉绦钩,身形修长,行色匆匆。
他环顾一圈,大概看了看屋内有多少人在场,又分别是些什么人,然后走到严韬跟前行礼:“二哥。”
今日是一场家宴,无需讲究什么理解,严韬忙将他扶起来,让丫鬟去多备一副碗筷,“六弟怎么来得这么迟?我听七弟说,你向父皇请求在宫外建府,父皇答应了。”
这几日没什么事,是以严韬跟他有好几日没见,并不知道他要建府的事。
难怪总觉得好些天没见过他,原来他不声不响是在忙着这等大事……严韬笑了笑,看来这位六弟是有情况了,否则依照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想起这些的。
严裕坐在他手边,刚坐下,便有丫鬟往他面前的白瓷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他捏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七弟说得不错,不瞒二哥,确有此事。”
这酒是绍兴好酒,入口醇冽浓郁,他来之前,在坐的众人都喝过一轮了。
目下他一来,所有的目标都对准了他,要他自罚三杯,以示歉意。
严裕倒也没推脱,因为知道推脱来推脱去,这酒还是他的。
他从十岁跟着严韬的时候开始沾酒,至今已有五年,这五年里一点点把酒量练出来了,虽不至于千杯不醉,但确实很少见他醉过。
他一口气喝了三杯,没吃东西,所以胃里有点不舒服,他只微微蹙了下眉,便没再管。
他的胃一直不太好,再加上酗酒严重,胃里常常整夜整夜地疼,睡不好觉。
他自罚三杯后,七皇子好奇心起,非要问个明白不可:“六哥怎么想起来要在宫外建府?”
在座统共八九人,都是太子严韬的幕后之滨,有六部里的人,也有定陵侯和向阳侯等。
平日里没少帮太子办事,相互之间已经十分熟稔,是以七皇子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未避讳着众人。
桌上摆了几道凉菜,严裕夹了一颗盐水花生米放在碟子里,没来得及吃,边拨弄便回答:“有时在宫外办事,还是在外面有一座府邸比较方便。”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一闪而过谢蓁笑着回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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