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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终于不用再在平均一周一考的考试频率下掰着指头过日子了。
大科室三周一换、小科室两周一换,只要能完成指定的病历书写和临床操作任务,并且最终能通过出科考试就行。
我最期待的是轮转到骨外科的那三周,因为我终于能和安其姝一起上骨科手术了,尽管我只需要负责一些最基础的工作,比如搬大腿和摆体位。
有天手术日,首台是个bi指数高达35的膝关节炎患者,长期的关节内无菌性炎症反应积累,再加上庞大的体重负荷,他的膝双膝不堪重负地内翻畸形了,形成了标准的o型腿,而且影像学显示几乎要形成关节融合了。
手术本身倒没什么问题,关键问题在于搬运病人。
全麻过后的人全身都是肌肉松弛状态的,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其实和肉摊上卖的肉没有什么差别。
而这位病人和其他病人的区别在于,他的体重有将近三百斤,整个人往那一躺,像座小山似的。
此时我的反应和那个食指指向自己的表情包一样:“啊?我?搬他?”
搬完他我就会因为腰椎滑脱住进脊柱外科的吧?!
我算是明白咱医院的骨科为啥没有其他医院外科常见的隐形性别歧视了——这里压根就一个拿女生当男生用,拿男生当牲口用的地方!
四舍五入,我也被当牲口用了。
安其姝在旁边好像看出了我神情的凝固,尽管我们都已经戴好了外科口罩和手术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看见她的眼角弯了弯,我可以想象到那口罩下一定是她惯常温和的笑容。
她说:“没逝,我来帮你——听我口令,一二三走——”
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使力,将“小山”
给放成了合适的体位。
那一瞬间我听见了手术台吱呀一声响,好险没塌掉。
器械护士老师刚清点完手术器械,看到这一幕,转头对主刀的师兄夸赞道:“不愧是你们骨科的师妹啊,这力气就是不一样。”
正在最后一遍核对患者手术信息的师兄闻言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毫不犹豫地给出评价:“嗯,确实很优秀。”
我作为实习生负责的工作并不多,基本上就是在旁边打打下手,不像安其姝那样需要长时间站台。
跟着一起上了几次骨科手术之后,我便下单购买了医用弹力袜送给安其姝——长时间站立会容易形成静脉曲张,而医用弹力袜可以预防这个问题。
同时呢,在有安其姝陪伴的实验室里,我干活儿也会格外有动力,并不像很多其他研究生那样死气沉沉。
从设计课题到开题,从埋头做实验到整理数据撰写论文,我的每一步里都有安其姝的影子,她就像灯塔一样竖立在前方。
在大六下学期,我的文章终于投了出去,是一篇影响因子十几分的杂志,乍一听还挺不错,不过放到我们课题组就实在是有些泯然众人了——且不说年资更高的师兄们,就光是只比我高两届的安其姝,她也有一篇三十多分的文章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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