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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下雨前刚到。
我料想之前给你的那盒药快吃完了,担心你又不记得要及时去药馆,这才上赶着给你诊脉来了。”
秦纠眼里蕴着笑意,他生的一张白净清俊的面容,两道眉毛细而淡,说话的声音和缓清晰,因为常年待在医馆,身上染着散不去的药草气味。
闻灼生来带着不足之症,又曾大病一场,许染特地费心配了一张养气延年的方子,制成药丸让他每月月初连着吃几天,又嘱咐他隔几月就要到医馆诊脉,才好按照体质的变化来对药方做调整。
“迟些天也不打紧,等我去医馆找你就是,何必冒着雨天跑这一趟。”
闻灼说着,边往他的茶杯里添了些热水。
“忘了师父怎么说的?”
秦纠学着许染的语气,“少吃一顿也不成,这药你至少得吃到八十岁!”
他的声音本就与许染有些相似,刻意模仿出的这句话几乎一模一样。
秦纠又提醒道:“快去把湿衣裳换了,等着给你诊脉呢。”
待闻灼换了衣裳回来,秦纠已从随身背着的药箱里取出脉枕,在案几上放好了。
闻灼伸出手腕搭上去,与他闲聊,“医馆最近忙的很么?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师父去了书院听讲学,许多琐事便需我打理,总不能劳烦另两位年长的坐堂大夫。”
闻灼叹道:“表舅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秦纠笑着收回按在他腕上的手,“我回去把药配制好,过几日记得差人到医馆来拿。”
闻灼点点头,“今儿厨房做了点心,咱们一起吃。”
醇香的羊乳酪,栗子馅儿的松糕,豆枣羊羹,各式咸口的酥饼,并着一大壶在井水里湃了半天的漉梨浆。
秦纠又左右看看,问道:“相爷和夫人还在滁州么?”
“陛下急召我回京办事,父母亲要晚些日子才回。”
闻灼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你知道严恪严大哥吧?他也一起回来。”
“严恪……”
秦纠停顿片刻,似是在回忆,“知道,师父有段时间常提起他,只是未曾见过面。”
“这次可以见上了。”
秦纠咬着糕点,只含混地“唔”
了一声。
外头雨势渐小,却仍未停,夜色深沉。
闻灼要留秦纠在府里住一宿,明早再走。
秦纠却背上了药箱,摆手道:“我得回医馆值夜。”
闻灼只好着人备好马车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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