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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恨旁人不公,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从不给他人留有余地,你迫害手足,毒害生父,这样的你如何能让百姓相信你能守护大衍……”
“够了,给我闭嘴!”
元胤忽然大喝一声,手边茶几上的茶具被一掌拂下,哐当碎了一地。
林未浅心头一跳,但面上还是镇定地回看过去,唇瓣微微抿着。
“你说这些,无非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元鸷,若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定不会这么说,若你是我……”
元胤急急地说着,却又突然停住,连自己都愣了下。
林未浅没能听清他最后几个字,道:“将遗诏交到元鸷手里那时,是我最痛恨他的时候,即便我不喜欢他,我也懂得辩是非黑白,你毒害自己的父皇,后来又为了遗诏纵火杀了荣太妃,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够认清你这个人吗?”
或许是气极了,元胤反而笑道:“是,在你眼里只有元鸷最干净,对吗,他杀的那些人何尝不是触及到了他的利益,怎么,他行,我不行?”
“浅浅,为了活下去也好,为了守住那个位置也罢,都是一个人的利益,没什么分别。”
林未浅摇头:“若你觉得至亲的性命还没有皇位来得重要,那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说也罢。”
林未浅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竟还想着靠几句话来让元胤认清自己的错处。
元胤这样的人,早就没了退路,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马车还在疾驰着,林未浅被颠簸得整个人犯头晕,几次捂着嘴想要呕吐,她没再和元胤说话,掀开车窗帘子,让自己稍微透一口气。
元胤看着她的动作微微蹙眉,思虑片刻后问道:“你很不舒服?”
林未浅后脑勺对着他,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我在问你话,是不是不舒服?”
元胤看出她故意不搭理人,忍着不悦再次问道。
林未浅默了默,回头看他:“马跑得这么快,你自己应该也不舒服吧,何必问我。”
元胤这样的人坐惯了被铺的软和的马车,像今日这样临时准备的普通马车,他怎可能会习惯。
“我能忍,你能忍吗?”
元胤皱眉,他明明是在关心她的身体,她为何还这般一脸排斥地看着他。
林未浅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说:“我不能忍,你就能叫外面的人走得慢些吗?”
既然当了恶人,又何必还假惺惺做出关心的模样。
她只觉得可笑。
林未浅说完这话便转回头看向窗外,谁知下一刻元胤对着外面的人道:“季鹰,走慢些。”
帘子那头的人显然有些意外。
“爷,再慢一点,天亮之前怕是赶不到徐县。”
“从山道抄小路走。”
季鹰对元胤想来是言听计从,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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