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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危险?”
娜塔莎平静地问。
我咽了口吐沫,说:“我们在西伯利亚遇到的那种怪物,我曾在梦里见过。”
意料之外
肮脏的地板上有一只仰面朝天、有气无力地挣扎着的鼠妇。
我歪着身子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撑着脸颊,两眼无神地盯着它看。
昏暗的灯光下,它躺在瓷砖地板上凌乱排列着的蓝色八边形与橙色的四边形之间的缝隙上,无法翻身,五对腹肢在空气中徒劳地轻轻颤动着。
这一幕不知为何令人心烦意乱,于是我把目光重新集中到已经十分熟悉的俗气的地板花纹上,心不在焉地数着那些八边形和四边形的个数。
娜塔莎还是没有说话。
自从我把能记起来的梦境内容都告诉她之后,娜塔莎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抱着膝盖沉思不语。
坦白而言,她这幅样子比打打杀杀的时候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打算尽早结束这漫长一天的样子,只是默然无语地发着呆。
“小娜。”
我咳嗽了一声,“你想睡在我房间吗?我可以睡沙发。”
娜塔莎瞥了我一眼,不答反问:“你做这种噩梦,有多久了?”
“从我在弗瑞的秘密基地醒过来之后。”
我干巴巴地回答,“但只是偶尔会做。”
娜塔莎一言不发地瞪着我。
我只好叹了口气,“如果我睡着的话,十次里大概有七八次吧。
不过我之前一直没有清楚地记起过我究竟梦到了什么。”
事实上,我现在能回忆起来的也只是零星的片段而已。
“但当你看到托尼提取出的生物模型之后,你就开始想起来了,是这样吗?”
她犀利地问。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听起来很像小孩子喜欢听的神秘故事。”
娜塔莎不置可否,我看不出她对我的说辞相信了几分,“你认为那些梦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是的。”
我轻声说,“我知道这听上去像是谵妄不清时的胡言乱语……”
娜塔莎挥挥手打断我,“我曾经骑着外星人在纽约上空兜风,还见识过发疯的机器人把一座城市搞成空中花园,所以别跟我说什么‘这听上去如何如何’这种话,让我自己来做判断。”
我只好耸了耸肩。
“你认为你真的去过那个地方,在你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嗯?墓地、森林、悬崖,还有森林里追逐你的怪物。
所以你才会在醒来的时候满身是土。”
“还有我的手。”
我有些阴郁地提醒她。
“是的,还有你的手。”
她摸了摸脖子后面,叹息了一声,“我得承认,这一部分确实很让人不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问她:“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我在梦游?”
“你觉得自己梦游了吗?”
“至少这种说法能解释我鞋底的土。”
我打了个手势,“我肯定不可能是在这里踩到泥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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