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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还是这么话多。”
凌子良那手指戳了下无双的脑门儿,温和一笑,“大哥不教书,在别处有营生,待这边处理一下,就带你过去。”
无双眨了下眼睛,心里想起了陆兴贤。
他和她这场婚事,后面会怎么样?
用过晚膳,已经是半夜,打更的梆子声咣咣敲着。
凌子良给无双安排了房间,就在自己的隔壁,他摇着轮椅为她生了炭盆,又点了一炉安神香,好像小妹的事儿,他都要亲自经手。
男子情绪一般内敛,即便心中如何喜悦,面上都会带着克制,通常会在行动上表现。
帮着无双放下床幔,凌子良的轮椅往后倒了倒:“你好好睡,大哥出去了。”
无双坐在床上,捏着被角:“再和我说说话,我睡不着。”
不是睡不着,是怕睡了醒后发现一切是假的。
“好。”
凌子良的轮椅重新回到床边,隔着一道幔帐,语气疼爱且无奈,“你都是大姑娘了,这是最后一次。”
无双鼻子一酸,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她开口,大哥总能答应她。
她安心躺去床上,身子钻进被窝,一颗脑袋枕着软枕。
她眨着眼睛,嘴角扬着,看着幔帐上映着的身影。
想了想,她探过手去,抓上了凌子良的袖角,手指攥紧,生怕人跑掉。
“大哥在呢。”
凌子良温润的声音响起,然而眼中深深的自责。
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连睡觉都如此不安?
安神香是加了分量的,凌子良清楚的知道这一整日,无双都经历了什么。
之前不与她相认,是知道她要嫁人成亲,他想着不好去打搅,便等着,如今这事情却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将自己袖子抽出,随后帮着无双掖好被角。
朦胧中,妹妹的睡颜恬静,已经出脱成一个美人儿,再难辨出小时候的模样。
凌子良出了房间,摇着轮椅在回廊上前行,一个黑衣男子跟上来,从后面帮他推着。
“查到了?”
凌子良问,手指间捏着竹哨。
“是,”
黑衣人回道,“韩家男人早就改了名,当初家中欠债,打幌子说西去,实则是全家去往京城。”
凌子良不语,望着茫茫黑夜。
凌家对韩家有恩,竟不想对方恩将仇报,居然将他的小妹卖掉。
瞧瞧,这是多黑心的人才能干得出?
“先生,京城的兄弟问接下来怎么做?”
黑衣人请示着。
“这个,”
凌子良微微一笑,端的是温润儒雅,“科举仕途者,家庭清名很重要,就看他家是不是真能做到?”
黑衣人一个激灵,二当家向来如此,说着云淡风轻的话,抬手间就将人毁了。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韩家那二小子永远入不了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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