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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了这四个字,其余什么话都没说。
岁崇的回复亦是简洁坚决:“一定。”
邱意婉没再多言,抱着孩子走回了靠放在了角落的长椅,坐了下来,没再看岁崇一眼,只是低着头哄孩子。
岁崇欲言又止,满心愧疚。
岁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最终也对她哥说了句:“哥,活着回来呀!”
岁崇点头,再一次坚决保证:“一定!”
绝不能再让妻儿和妹妹陷入绝境。
岁崇离去之后,岁洱坐回了嫂子身边。
她也能感受到嫂子的低落情绪,绞尽脑汁地安慰道:“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哥可是千年狼妖,真没那么容易死,上次禾卿能够得逞完全是因为我哥只顾着去找蓝冰新矿脉了,忽略了提防禾卿。
楚闻那人是武将,心眼儿还没禾卿的一半多,根本不可能伤到我哥的!”
邱意婉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抬起了眼眸,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中充斥着不安和担忧:“我自然知晓这些,我亦知晓你哥非去不可,他必须要趁着他已归来的消息传至禾卿耳中之前突袭都城,这样才能打奸党一个措手不及,小裴将军的婚礼是最好的时机,是禾卿亲手送上的机会,老裴将军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正大光明地带兵进入都城,与东西南三境前来支援的兵马里应外合围剿奸党,攻占都城。”
身为将军之后,邱意婉当然懂得兵法,完全能够看清眼下的形式、理解岁崇的布局。
“但正是因为我知晓,所以我难过。”
邱意婉的嗓音低沉又无力,“我知晓我留不下他,他不属于我,甚至不属于他自己,他属于江山社稷,属于白狼王朝。
我只能抱着我们的孩子干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身涉险境。
我甚至有种预感,他不日之后还会前往禁地。”
岁洱赶忙说道:“禁地都是之前的叫法了,现在那里发现了新矿,肯定就不再是禁地了,我哥身为狼王,采矿期一到肯定要前去巡视呀!”
邱意婉沉吟片刻:“禁地在此前为何会被称为禁地?”
岁洱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没去过,只知道那里是由几座雪山围成的盆地,内里常年大雾弥漫,根本看不清路,谁都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
邱意婉:“古往今来前往禁地的人当中,又有几人能回?”
岁洱抬起了手,挠了挠脑袋:“好像只有我哥一个人。”
邱意婉眼圈更红:“你就没想过,凭什么人家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凭什么禾卿动不了新矿脉,只有他一人能动?你们的叔叔又凭什么要逆天为他改命,纵使遭遇万劫不复的天谴也要为他谋得三命?”
岁洱浑身一僵,如遭雷击:“你的意思是说、”
邱意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叔叔为他谋划出的那两条命,只有一条是为他自己,另外一条是为了狼境的黎民百姓。”
岁洱:“……”
邱意婉呜咽着说:“他可能早就在禁地之内死过一次了,却一直瞒着我,糊弄我,把我当傻子!
禾卿有一句话说的对,他们岁氏的男人眼中就只有江山霸业,根本没有儿女私情,你哥就是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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