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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范嬷嬷一家,露微杏黄和雪青都跟着你过去。”
孟蝶有些意外:“范嬷嬷没有求去?”
沈氏脸上露出欣慰:“没有。
我告诉她若是求去,我一不会要他们全家的赎身银子,二也允许他们带走这些年攒的家私,有了这些银子,在外面做个清清白白的殷实人家绝对不成问题。”
“她说跟了你一场,那自然要跟着一辈子,她家里那几个虽然笨点儿,好歹忠心,使唤起来总比旁人强。”
沈氏满脸感动:“她们一家子都有心了!”
“嗯。”
沈氏:“再说说侯府,现在勇毅侯府的勇毅侯是李二郎的祖父,李二郎的父亲是长房嫡出,也就是正儿八经的世子,这些你知道。”
孟蝶点点头。
沈氏继续道:“勇毅侯除了二郎的父亲外,还有四子,其中次子和四儿子是嫡出,三子和五子是庶出,次子在丁丑文科中同进士,如今外放为官不在侯府,其余三房也都各个上进,皆是武进士,现在都在京里为官,自然也是住在侯府中。
所以你面对的不单单是祖婆婆和婆婆,还有三位婶娘。
你要注意。”
其实这些孟蝶都知道,同李茂议亲的时候孟家就打听明白了,不过为了安沈氏的心,她还是又应了一声。
沈氏还是有些不放心:“二郎上面有一位嫡长兄,你也是知道他的,如今他娶妻温氏,她不单单是你大嫂,也是未来李家的宗妇,你过门之后要事事看她如何去做,不要强出头。”
“娘,我知道。”
沈氏点点头:“这一次替李二郎来迎亲的是四房不足十岁的嫡长子,四房本就嫡出,又派嫡长子来迎,给足了我们孟家面子,你过门之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公婆。
李家对我们孟家仁至义尽了。”
孟蝶:“我都听说了,无论是聘礼还是请的媒人,李家都做到了周全,他们如此,外面那些想嚼舌根的也没了由头,这般情义我都懂的。”
沈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你懂就好,你说的对,这样的人家说不得真比去甘州撞大运……”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沈氏的话,外面的人纷纷进门,沈氏纵然万般不舍,依旧亲自为女儿蒙上了盖头。
孟渊作为长兄,由他背着孟蝶出门。
背好妹妹,孟渊一步一步走向门外走向花轿,他走得极稳也极慢,短短的一段路,如果不是怕误了吉时,他似乎能走到地老天荒。
孟蝶坐进轿子那一刹那,她听到孟渊梗咽的声音:“妹妹放心,我一定刻苦读书,争取早日金榜题名。”
离别的愁绪终于破开孟蝶一贯的乐观笼罩在孟蝶周身。
眼眶突然泛红,孟蝶知道无论她说的怎么有理有据,生在大易朝长在大易朝的家人们,终究是觉得委屈她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花轿抬起。
八抬大轿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儿,正式被抬进勇毅侯府,鞭炮的响动在这个时候越发密集,到了不闻人声的地步。
花轿一路被抬到前院正堂处,这会儿正堂里面坐满了李家人,可惜孟蝶盖着盖头啥也看不见,她凝神细听周围的声音,身下一顿,轿子落地了。
喜娘引着孟蝶踏出轿子,又引着她步入正堂拜天地,没有新郎官,闹洞房这个步骤也省了。
整个喜房就只剩下范嬷嬷,露微雪青和杏黄,除了院子里有几个粗使婆子,勇毅侯府并没有安排人在新房里屋这边,想必是为了照顾孟蝶,担心她到陌生的环境,如果还有陌生的人,会越发不自在。
范嬷嬷是个谨慎的,从卧室出去她到外间看了看,这才回转卧室:“姑娘,这没外人,您可以将盖头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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