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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喻思瑶的朋友也和她本人一样随和好相处,再加上都是同龄人,兴趣爱好接近,嘉鱼很快同大家打成一片,手里拿着一罐不知是谁塞过来的奶啤,坐在众人之间,和他们一起摇骰子。
“玩斋吗?”
有人提议。
“可以呀。”
喻思瑶左看右看,问,“有人不懂规则的吗?”
“都懂都懂。”
“直接来吧。”
“那从我这顺时针开始?”
“行啊,来来来。”
摇骰子的声音咯棱咯棱。
由于前些天的舞台才出过风头,为了避免太过张扬惹人非议,今天嘉鱼竭尽所能表现得低调,不仅衣服穿得中规中矩,玩骰子时也只报点数不开人,还故意输了几回,让自己输赢的次数刚好卡在平均线上。
几轮下来,坐在她左边的女生主动找她搭话,纳罕地问:“你为什么不开人呀?”
“我还不太会玩。”
“真的?你早说呀,我来教你!”
“好啊。”
嘉鱼朝她笑笑,顺势和对方聊起来,从斋飞劈的玩法聊到各自身上的长风衣,从这家会所的入会费聊到其他会所,从欧美歌手聊到了韩国爱豆。
她本来就长得极具优势,就算面无表情,脸的杀伤力也不容小觑,更不要说有心想要朝谁释放友好的信号。
等到烤肉烤好,嘉鱼已经成功加上了周围好几个女生的微信。
她吃了点烤肉,搓了轮麻将,又玩了几回射箭,和新认识的朋友巩固了一下友谊,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才以上厕所为由离开草坪,跟主楼的服务员要了点小蛋糕吃。
她有一颗地地道道的南方胃,吃不惯重油重辣的食物,烧烤对她来说尝尝味还行,当成主食却太腻了。
吃完蛋糕,填饱肚子,嘉鱼去了趟洗手间。
洗完手出来时途径一条走廊,碰巧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拉开了包厢门,一边接打电话一边醉醺醺地走了出来。
她侧身避让对方,顺带瞄了眼包厢,本是极漫不经心的一眼,和散步时随意打量着街道两侧没什么区别,却在看清包厢内的人以后定住了。
她看到了谢斯礼。
男人坐在主位,上身着一件灰色高领羊毛衫,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正有一搭没一搭把玩一根雪松木条,脸上的表情懒洋洋的,被冷蓝色的灯光熏出一股禁欲的颓靡。
在一众油腻肥胖的生意人里,他出尘的脸颊和精健的身材美好得像天神下凡,仿佛生来就该坐在c位,受到所有人目光的朝拜。
仔细想想,在这里看到他好像并不稀奇。
她爸爸日理万机,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应酬,很少着家,她并不完全了解他的行踪。
这家会所很大,来这里谈生意也正常。
中年人打着电话走远了,走之前随手掩上门,没有关实。
嘉鱼站在门缝前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主动进去跟他打个招呼,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万一他在谈正事呢?而且今晚回家就可以见面了。
纠结来纠结去,她决定只在手机上跟他交代一声,刚要掏出手机,却听到了包厢里传出的声音。
是一阵歌声。
女人的歌声。
吴侬软语,甜软绵柔。
女人拨着琵琶,嗲着嗓音,轻轻柔柔地唱: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
「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细细呀道来,唱给诸公听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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