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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相机后,祝如曼走近些,随着晚嘉的目光张望,看见在车棚外头跟人寒暄的潘逢启。
想了想,祝如曼靠近晚嘉:“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实习生,叫……”
“叫杨璐。”
晚嘉离开窗子旁边,一边走,一边把左右耳环给拆下来:“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知道。”
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她暂时不想下楼,于是走去外面露台。
祝如曼跟过来,像个游魂。
她一双眼睛活溜溜地,拿晚嘉当稀缺标本那样扫了好几遍:“看在你刚刚帮过我的份上,给你出个主意,听吗?”
晚嘉趴在围栏,侧头枕着双臂:“不是太想听。”
祝如曼天生反骨,体内还有恶劣因子蠢蠢欲动,越不听,越想说。
她指点晚嘉:“你要不傻,就拿这几年情分绑着潘表哥跟你结婚,大不了明年跟他离掉,到时候分他一半身家!”
这样的话,几天之前,晚嘉也曾听到过。
毕竟在多数人看来,她之所以跟着潘逢启,打从一开始,图的就是个钱字。
即使创业初期,潘逢
启不过是个落魄的富二代。
没谁喜欢被恶意揣测,就算年少时有一腔孤勇,她也做不到完全忽视这些声音。
她曾经觉得委屈,想过要证明自己,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忽然就竖起耳屏,自动过滤了。
大概是公司步入正轨,事业大有起色后,潘逢启重拾了潘少这样的称呼。
她见识过他在灯红酒绿里的从容,还有觥筹交错中的游刃有余。
那份风光间的舒展,令她越来越意识到,他本来就是浮华世界里的玩家,不过一时失意,才又同她有了交际。
况且她后知后觉,自证这种情节,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自我攻击。
碎发被风吹到眼前,晚嘉伸手绕到耳朵后面,听到祝如曼有些生气的指责:“难道你还舍不得捞他的钱?恋爱脑不会转,活该你被绿!”
这话,听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来。
有小股的风送进露台,晚嘉觉得鼻子有些有点痒,埋在臂弯打了个喷嚏。
喷嚏打完,视线有一瞬模糊,隐约见到移门后有人立着,日光拖出影子印在地上,肩身笔挺。
她站直身子,拘谨地朝那边喊了句:“祝总。”
祝如曼也吓一跳,回头见到来人:“哥,你怎么上来了?”
“准备起菜了,下去吧。”
祝遇清眼里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特意上来喊她们去吃饭。
人家亲兄妹,晚嘉很自觉地跟他们隔出距离。
正往楼梯口走时,又听到身后一句不温不火的提醒:
“楼阶有洒了的饮料,搭电梯。”
年轻的掌权者,语气再淡,说的话也让人下意识想要听从。
于是,晚嘉只好去揿了梯键。
再怎么是大宅,轿厢也不可能像写字楼里那样宽敞,三个成年人往里一站,多少有些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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