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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过过那么漫长的十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萧澜一叠声地应着,抬手紧紧抱住她,任她对自己乱打乱咬,觉得这昏暗的、四处还透着风的破旧帐内,真是最好的地方。
坦诚延湄哭得声嘶力竭。
到后边已经出不来声,只是一下下地抽噎。
她趴在萧澜身上,清楚他带着伤,而且靠近脖子的地方还被她发狠咬出了血,舌尖甚至尝到了血的腥味,但她不想起来。
后背被萧澜箍得生疼生疼,挺难受,但又矛盾地让她觉得安全。
萧澜在地上躺了一阵,刚刚沸起来的激动稍稍平缓,身上的疼痛开始活了。
延湄方才并没有手下留情,不过她身子还没恢复过来,气力没那么大,萧澜怕她脱力,略松开胳膊,低声说:“莫哭了,一会儿眼睛肿。”
延湄从他身上慢慢翻下来,直接坐在地上,抹干净了泪花看他。
萧澜没有立即起身,——得默默缓口气,同时,他心里在想,是只字不提,让这件事无声的过去,还是将事情都摊开来?都不行。
眼下的时刻,并不适宜。
可有些话,他还是得问。
萧澜撑着右手坐起来,抿了抿唇,问:“你……怪澜哥哥么?”
延湄垂下眼,揪了棵枯草,萧澜知道她一定是怪的,因歪着头想去看她的眼睛,说:“是我的错。
你……”
延湄这时抬起眼,认真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这也不是你的错。”
她向来分明,不愿,也不要将旁人的错模糊地都归在萧澜身上,更不想萧澜一直因此愧疚。
她并不喜欢那样一份愧疚。
但要说怪不怪他……延湄把手里的枯草揪得只剩短短一截儿,撅撅嘴,如实道:“的确有一些怪你。”
萧澜心里一紧又一松。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没睡觉,反应不大像正常人。
延湄在说怪他,他心里头除了心疼外,竟还有丝不知哪来的欢喜。
她一向这般,在萧澜面前,坦诚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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