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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邕倒没算这个,又想着后边会不会还有人来,道:“侯爷,咱们要拔营么?”
萧澜想了想,说:“不必。
他们若是有足够的人马,大可直接动手,不必非寻我们走开的空隙。
加强戒备就是了。”
他现在琢磨的,是什么人非要对延湄动手?延湄一个女子,不大可能有什么仇家。
傅家人做事更是谨小慎微,不曾树敌。
说不通。
他想的稍有些入神,延湄在他怀里挣了挣,一手点在他的伤处,萧澜一痛,这才回神,程邕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伤口得赶紧治。
车里边太狭小,便直接在外头清洗包扎。
没有酒,闵蘅便化了盐水,伤口是个洞,直接浇进去,程邕瞧的一咧嘴,抽口气说:“夫人要么先到车里?”
延湄没动,她看着伤口溢出来的血,袖里的手慢慢攥起来。
萧澜白着脸冲她笑笑,说:“不妨事,包上就好了。”
——当然不是包上就好了,他左肩至少三个月内不能再受伤,不能负重,更不能舞枪弄棒,否则要废。
几乎就在给他和延湄处理完伤处时,韩林带着余下的人马赶到了。
他们连着经历完几场鏖战,对于杀戮味极其敏感,立即道:“侯爷,有旁的追兵?”
“一小股”
,萧澜抬抬下巴,“不算大事。”
又问他:“汉中怎样了?”
韩林回道:“我们走时尚且混乱,但收拾完残局多半就反应过来了。”
“嗯”
,萧澜倒不很急,吩咐:“原地放炊,简单搭几处营帐,四更末再继续赶路。”
此时已二更天,天色全黑,后面两辆车里是霍氏和闵馨,傅济和傅长启。
霍氏当先下得车来,她已然知晓皇帝被萧澜带着,也没先来问话,径自去掀了太和帝的车帘,太和帝竟还睡着,没醒。
——早间的药里有安眠之用。
霍氏露出抹得胜的笑容,使劲甩了下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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