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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面色十分轻松,似乎并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只喝了一口桂花蜜水,问闵蘅:“你喜欢她?”
“我只是侯府里的随从”
,闵蘅站不稳,直接坐在地上,“护着主母是应该的。”
“是么?”
秦宛清泠泠地笑起来,随手抽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上前,忽毫无预兆地拽起闵蘅的袖子,在他已满是伤痕的胳膊上狠劲儿划了一道子。
闵蘅疼得打哆嗦。
“真是忠心”
,秦宛发簪尖处带着血珠,瞥他一眼,又缓步走到延湄跟前,闵蘅喘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宛捏住延湄两腮,簪子抵在她的喉咙处,闵蘅登时喊:“别动她!”
看,在这步田地,一个傻子竟还有人喜欢,有人护着。
延湄半阖着眼,并没有因见到秦宛而显现出任何不同,也没有因闵蘅的喊声而触动,她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若萧澜在的话,大抵能明白,——她这是一种漠视,更是无声的抗拒。
秦宛拿开簪子,她并不是真想要延湄的性命,眼下来说,那太容易,她冲着闵蘅眨眨眼,说:“我成全你,好不好?”
闵蘅稍往后退了半步,猛想起之前在山上的情形,他道:“与你有仇的是萧澜,与她并无干系。”
“你不是侯府的随从么?直呼主子名讳了?”
闵蘅拧着眉,秦宛沉下脸,冷笑道:“给了你机会你不要,那可莫怪我了。”
她冲外面吩咐:“去请阿巴古将军过来。”
闵蘅面色蓦地一变,嘴唇哆嗦着正要说话,七皇子在门口探头探脑,蹦了进来。
秦宛看见他,呵斥:“怎跑到这来了!
回你的屋里去!”
七皇子冲她呵呵呵傻笑几声,跑到延湄跟前扒着她的身子看,片刻,溜圆的眼睛里放了亮光,喊道:“纸鸢!
纸鸢!”
——他竟然认出了延湄就是当日在御花园里,帮他修纸鸢的人。
他开始摇晃延湄,激动地喊:“起、起来!
起来!”
延湄睁眼看向他,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七皇子呵呵地笑,秦宛过来使劲儿要把他拉开,可两人的手竟攥的死紧,秦宛声音变得尖利:“回你的屋子里,谁准你过来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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