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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提过了回门的事,可他却没有任何表示。
今早她起身时,他早已出府办事去了,一夜未归。
她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他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了,她便不会再多言了。
云裳眉尖紧蹙,心里都跟着隐隐作痛。
她真是不知道老天爷怎么长的眼睛,竟让她家夫人来受这样的委屈。
不多时,马车也来了,牵头的是上等的长洲骏马,车轮用彩绘雕漆,两旁旌旗招展,一袭蓝袍的秦风就恭敬地端坐在其上。
其后紧随着稍小些的马车,应当是装载回门礼的。
“好了,我不在意的。
马车已经到了,咱们快走吧。”
谢宁笑了笑,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就消融不见。
云裳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眼底一阵酸涩,跟着谢宁这么多年,她是最了解她的了。
她越是笑,就说明她心里越苦。
谢宁踏上了案板,提了提裙摆,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有夫君陪伴、呵护?可事已如此,无法逆转。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多想无益,现在最要紧地是她回谢家。
她伸手撩开了车顶垂下的珠玉帘子,一抬眼,差点低呼出声,还好旁边的云裳扶住了她。
“吵死了,还不快进来?”
马车内,周显恩就慵懒地靠在软垫上,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神色恹恹地撩了撩眼皮,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谢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停在马车上忘了进去。
她直直地盯着周显恩瞧,生怕自己是看花眼了。
她记得他昨晚驾着马车出府了的,可他又怎么还会停在府门前?谢宁见他又侧过身子不理人,晕晕乎乎地就进去了。
马车内有些窄,刚好可容下两个人。
她慢吞吞地移到他身旁,正襟危坐。
二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衣料,稍稍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手臂。
马车外的秦风道了一声:“坐稳。”
车厢晃了晃,随即就平稳地向前驶去。
两人安静地坐着,只有街头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好半晌谢宁才回过神来,瞧了瞧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将军,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
她记得他昨晚早早地就走了。
周显恩偏过头,漫不经心地道:“去晚了,城门关了。”
他瞧了她一眼,复又道,“既然你也要用马车,我就顺道和你去一趟谢府。”
谢宁坐正了些,手臂收拢,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他是因为误了出城的时辰才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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