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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那时瘦的几乎就剩了一把骨头,他蜷缩在铁笼的一角,从脏污袖口伸出来的一截手腕细细的像一折即断的幼弱花枝。
他头发脏兮兮的黏在前额上,只露出一双比星子更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蹲在笼外打量他的男人。
像一只被逼到了极点的小兽,用桀骜和不驯极力掩盖自己的惊惶。
“啧,”
刀疤男很不屑地发出一声讽笑,“脾气还挺犟。”
他站起来猛地踹了一脚本来就很劣质的铁笼,整个笼子的支架立即剧烈摇晃起来。
阮夭惊恐地尖叫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缩成了一个球。
男人犹嫌不够,剩下的兄弟都去和阮家谈判了,就留下他一个人在破仓库里看着这么个小屁孩,实在是无趣极了。
他干脆伸出一只手抓住铁栏左右摇晃着,看着笼里的小孩在外力的撞击下无力地滚来滚去,白皙额角撞到一处铁栏上瞬时间流下一股细细的热流。
男人发出一阵满是恶意的大笑。
阮夭知道这个坏人只是想看自己丢脸的大声哭叫的样子,虽然额头很疼很疼,还是咬紧了嘴唇不愿意露出软弱的一面来。
鲜血流下来几乎要糊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不叫了?”
刀疤男大力拍打着铁笼:“本来就要死的小杂种,还不给老子逗个乐,死的也算有用一点。”
他的手从栏杆的缝隙里伸进去想抓阮夭的胳膊,阮夭全身都是伤口,被他用力抓住的时候疼的一激灵,本来就显出病态的脸色更加苍白。
刀疤男粗鲁地想把他拉到面前来,阮夭恨死这个一直折磨自己的男人,想到自己本来也就要死的,怎么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哭啊,怎么不哭了!”
男人更加用力地攥紧了细瘦的胳膊,像是要把阮夭的胳膊折断。
阮夭的嘴唇因为缺水干裂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稍微牵扯一下都感到唇上的刺痛。
小小的阮夭垂着长长的小扇子似的眼睫,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努力张开了结满血痂的唇,一口死死咬在了男人粗壮的手臂上。
阮夭的牙深深地嵌在散发出酸臭的肌肉里,他不敢松口,尖利的虎牙破开厚实的肌理,品尝出一点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你他妈找死!”
刀疤男没想到被一个还没有猫凶的小孩子会突然反咬自己一口,完全没有防备。
他一下子暴怒起来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反手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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