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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铎也嘴唇动了动,他望着眼前人的眉眼,想问些什么,但又响起回忆中女子的惨状,终究还是没能问得出口。
算算年岁,那名女子,或是秦玄枵的母亲,或是母族中的女性长辈,但无论如何,于他而言都是惨痛的不可回首的往事记忆。
秦铎也不敢问。
他怕小皇帝伤心。
他也不配去问,自家的子孙昏庸到当街残害百姓的程度,荒淫无度到掠夺良家女子。
这事,虽然他无能为力,但作为秦家的祖宗辈,他就是承担了欠秦玄枵的这份因果。
是他的错。
秦玄枵在他愣怔的功夫,用手中烛台上的火焰,分别点亮了床榻周围的灯火,渐渐的,暖盈盈的烛光将内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辉光,将被褥都晕得温柔极了。
秦铎也身子渐渐回暖,冷汗消下去,指尖的温度逐渐回升到了正常的体温。
秦玄枵凑过来,伸手摸摸他的指尖,松了口气。
“爱卿怎么这么胆小,一个梦魇罢了,何至于吓到失神?”
秦玄枵笑,烛火将他的眉眼勾勒的舒缓。
秦铎也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在秦玄枵的头上狠狠揉了一把,像是抱小朋友一样,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好孩子,受苦了。
他知道帝王之路的孤独与凄冷,秦铎也下定了决心。
既然上天让他在百年后盛世不再的大魏重新睁开眼,那他便陪着当世的帝王,重铸盛世。
而秦铎也不知道的是,他怀中,秦玄枵凤眸震惊地睁着,身子猛地僵住,近乎屏住呼吸,感受着身上覆盖着的温软。
昨日泡了药浴,此刻眼前人的发丝柔顺,带着淡淡草药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投怀送抱。
暖盈盈的烛光,床榻帷幔轻摇,影影绰绰,勾勒出或深或浅的阴影。
将氛围衬得,有什么心思从心底暗暗滋生。
秦玄枵喉结剧烈滚动,他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蜿蜒凸起,硬生生克制住了身前人按在床榻上的欲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这人身体不行,还没好利索,经不住折腾,也不能再动手依次,彻底将这么有趣的人吓跑了。
秦铎也只为后世子孙的荒谬黯然伤神了几秒,就振作起来,将秦玄枵松开,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年轻的帝王。
烛火倒映在秦铎也漆黑明亮的眼眸中,愈发明晰,显得双目炯炯明亮。
秦玄枵品了一下盯着自己的眼神,忽然间有点退缩,那眼神,不好说,像是农民看见了不要钱的牛马。
秦铎也说干就干,既然为了大魏欣欣向荣,那就得从皇帝抓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忽然不困了,抓着秦玄枵的袖子问。
“......大概四更?天色刚蒙蒙亮,朕下榻去看一眼更漏。”
秦玄枵披上外袍,端起一盘烛火,绕出屏风,只一会便回来了,看秦铎也倚在床榻上,他缓声:“是寅时三刻,你要不要再睡会,想吃什么?朕让勾弘扬吩咐御膳房,醒了再用早膳。”
“不睡了!
陛下,”
秦铎也双目炯炯有神,很是兴奋,从床榻上起身,“陛下也该起床处理政务了,我看昨晚的奏折,似乎还有一部分需要朱笔批注,另一部分还需重新召集官员议政。”
秦玄枵:“......?”
“啊?现在吗?”
秦玄枵懵了,他看看窗外,仍灰蒙蒙的,只是天色从深夜中脱出,略浅了些,但太阳都还没升起。
“对,就现在,一日之际在于晨,大魏的未来全系于陛下之身!”
秦铎也微笑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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