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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没来,坏大姑来了,都把妈妈骂哭了。”
那几个特别脏的字她也实在说不出口,捡了她能说的,问爸爸,“爸爸,什么叫狗娘养的?什么叫搅事精啊?还有好几个其他婶子大娘常挂在嘴边,但是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学的那种字,大姑为什么要这么说妈妈?”
骆常庆一听,握着车把的手就起了几道青筋,脸颊上的肉蹦了蹦。
“不过大姑也有好的地方……”
骆听雨尽量懵懂地道,“说吃咱家的菜要赔钱,她跟大爷都赔咱,还怕爸爸不敢去找大姑算菜钱呢。
爸爸你敢去吗?拿回钱咱们是不是就能天天吃大肉包子了?”
骆常庆压了压气,揉了揉闺女的脑袋,他大致知道整体内容了,眯着眼道:“对,要是他们赔咱菜钱,咱就买大包子吃,光吃肉的!”
推着车子进门,把垛篓卸下来,没顾上往外掏东西,只叮嘱闺女:“自己在外头玩,爸爸进去跟妈妈说会儿话……”
骆听雨拖个马扎过来坐下,自己摇着蒲扇拍着蚊子,心说希望老爸能立住,千万别退让,他们就能借此跟大伯和姑姑家彻底决裂。
不多时骆常庆从屋里出来,脸上看不出太复杂的表情,跟闺女说道:“九九,爸爸去趟小李庄,在家听话。”
说完推车子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文霞抱着骆言从屋里出来,眼圈红红的,见闺女小脸担忧,忙柔声道:“妈妈没事……”
声音有点沙。
小李庄,骆立春从娘家回来,给男人孩子烧着饭,气还没消,嘟嘟囔囔的说着弟媳妇的坏话:“常庆就是个窝囊废、面瓜,他老婆吹吹枕头风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家里四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闺女,放了学出去割草喂猪,老三是儿子,回来扔下书包带着他妹妹跑出去玩了。
就他们两口子在家。
骆立春的男人叫冯亮,在村里干电工。
有这门手艺,不说在村里横着走,但在家里绝对是大爷。
冯亮光着膀子,坐在天井的藤椅上,一只脚踩着椅子边,吃着花生米,滋啦一口酒,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小调,听着自家娘们嘟囔,他端起小酒盅抿了一口,咧着嘴把酒咽下去,长舒出一口酒气,道:“常庆以前不这样,又孝顺,又听话。”
“可说是呢……”
骆立春觉得还是自家男人懂自己,往炉子里填了根树枝,“都是那个小x老婆挑唆的,自从给骆家生了个儿子,烧的她都不知道姓啥了,谁还没个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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