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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吉上前一步,笑着问太子,太子看他一眼,“当然,季吉也有。”
“来人!”
太子拍了拍掌,立即有太子从属小侍捧匣而入,一长一短,太子接过短匣,“为兄者先来。”
季吉撩服在太子面前跪了下来,太子脸上带着微笑,将匣盖打开,只见一阵柔光拂面。
太子从匣中取出一品柔和温润的暖玉,双手挂在季吉胸前:“卿于我,如玉暖心,我赐卿暖玉。”
“谢太子!”
季吉脸颊上染上一丝淡红。
太子捏了捏季吉的手:“卿快起。”
季吉含笑站了起来。
两人的手又握了一会儿,太子这才抽出了手,走到季未面前。
季未撩起武装黑袍,也跪了下去。
小侍捧着长匣躬身上前,太子从中取出了一柄古剑,只见剑身斑驳如玄铁,锈迹依稀,却隐隐散发出一丝冷冽的青光。
季未盯着这把剑,屏住了呼吸,只听太子的声音响在耳边:“卿善剑,我偶得此古剑,今赐卿。
愿勉之。”
“多谢太子!”
季未小心翼翼地将剑接在手中,又对太子拜了拜,这才退了出去。
这晚季未便歇在了府中,夜风习习,季未将木门合好,只见玉兔栖于树梢,月光从窗棱间洒下。
季未坐在窗边,对着清辉看那柄太子赐剑,拔出剑鞘,耳边嚓一声,金属轻划,鸣响不绝,寒光立即满盈内室。
季未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赞叹一声,他一点一点将利刃从包裹的锈鞘中缓缓抽出。
锃亮的白刃倒映出季未的眼睛,那是一双有神的,却并不漂亮的眼睛。
眉目如刀刻,更添了一丝粗犷之气。
看着剑光倒映中的自己,季未心想,也许和季吉长相精巧相比,自己的确太不雅致了,太不讨人喜欢了。
也不知道太子眼中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垂下头想着,季未刚才还被名剑点亮的双眼,现下渐渐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太子的看法呢?明明父亲、家老、还有宅中众人对于他与季吉的差别,他从小就习以为常了。
可只有太子……
只有太子……
季未还记得太子刚立时,初次来到封地时的情形。
太子比季吉和季未长五岁,两兄弟还是七岁的总角儿童,太子却已是风度翩雅的白衣少年了。
那是一个冬天,大雪纷飞,他们在城外等太子。
太子的仪仗出现在一片白茫中时,鹅毛般地雪片落在轺车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季吉被父亲抱着走到太子身边,“太子,这是老臣的儿子,季吉。
季吉,快见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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