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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上房,童氏也不关门,任它大敞着,还让钟庆然在窗边守着,以防人偷听。
“说吧,什么事?”
钟老爷子拿出烟杆,磕了两下,想起三孙子刚病愈,旋即又搁下。
“乖孙说他有办法让红鳌虾去掉大部分土腥味,还能让鱼的腥味更少,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童氏就差没耳语,连边上的钟庆然也听不清楚。
钟老爷子直起腰,有些混沌的眼眸都清亮了几分:“真的?”
“乖孙是这么说的,咱家外债不少,庆然说的要真能做到,就不愁没钱清偿债务。”
“庆然,你过来,跟爷奶说说要怎么做。”
钟老爷子招招手,钟庆然便移步跟前。
“爷,奶,红鳌虾跟小螺一样,得养一养,等它们将泥沙污物吐干净,待到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吃了,到时候混着姜片一起炒,或者磨成汁,想必味道不会差。”
钟老爷子沉吟一会,最终下了决定:“就按庆然说的做,要是做出来味道确实好,再详细商量。”
院子里孩子们一样闹腾,大人心思却全然不在手中的活计上,一个个都擎着脖子张望,可惜什么都听不到,那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别提多痒痒。
本来,当晚钟老爷子想同儿子们商量小螺如何个卖法,眼看还有更好的,便想着等明天一道安排。
当日晚餐,就在各房猜测中度过。
钟老爷子颇具威严,上头不说,儿子媳妇就不敢过问。
这样的情况在大周朝很普遍,若非性子不羁之人,大多都是当家人说什么,小辈们乖乖执行。
一用完饭,钟庆然就被明氏叫到房里,好好盘问了一番。
“娘就安心吧,没什么大事,我已经跟爷奶说了,明天中午便能知道。”
钟庆然有些挠头,这种家事他处理起来也不能游刃有余,现在是爷奶当家,对他实在是没话说,他很自然就把赚钱的点子告诉给两老,爹娘这边就慢了半拍。
“行了,行了,你回房吧。”
见问不出什么,明氏也不再纠缠,挥手放人离开。
等钟庆然一走,明氏气性才发作出来,真是白养他了,有什么好事尽想着他爷奶,怎么就忘了还有爹娘在。
此话未必就对,原主性子还算不错,并没有仗着爷奶宠爱,就不尊重爹娘,这亲疏却是没法子,小孩子感觉很敏锐,谁对他好,他心里明白着。
翌日临近午时,钟家院子里围满了人,童氏按着三孙子私下里教的方法,左手捏起一只红鳌虾,右手稍一用力,虾头便被扯下,搁到旁边放着的盆子上,一只红鳌虾便宣告处理完毕。
其他人有样学样,如法炮制,很快,一大盆红鳌虾便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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