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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
丁宝枝临迈步嘱咐那伙计,“叫人去北镇抚司告诉薛邵,现在就去。”
掀开门帘,来在铺面厅堂。
店里被东厂的人清了场,十几个东厂的带刀厂卫分散着站在厅里,容予一身猩红曳撒,分明与先前官职四品时大差不差,可姿态气质却截然不同。
他仍旧笑脸相迎,丁宝枝也尽量笑得不那么牵强。
“容予。”
“夫人。”
她微笑着上前,见他指尖擦碾着某匹棉布,遂将那棉布抽出半截,是为展示,也挡在了二人之间。
他赞叹:“这个颜色真别致,像是将染料一笔一笔涂抹上去的一bbzl般。”
“这是扎染,日前在曲州学到的,就是那次你问我薛邵为何身上有伤。”
容予面上一顿,松开了布面,淡笑道:“我记得。”
丁宝枝并不观察他的神情,只是自然地招呼过伙计,“去,将这匹布抱去,送到容掌印的马车上。”
伙计应了声是,丁宝枝又对容予道:“这个花样其实给小姐夫人做袄裙小褂最好,男子穿着略显花俏不够沉稳,但是既然容掌印喜欢,制成家纺其实也不错。”
她微微一笑,“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升迁礼。”
容予抬眼向她,松了口气般的笑道:“多谢夫人,那我便收下了。”
丁宝枝道:“你我何须客气,你升了掌印我自是最为你高兴的。”
容予听罢浅笑,那笑容似是在说他也一样,随后抬手叫人拿进一只锦盒,打开竟是把金光灿灿的金算盘。
“还请夫人收下,这是为了贺你开业大吉。”
丁宝枝自是不能收下此等厚礼,推拒间,门外传来车马响声,丁宝枝心知约莫是薛邵到了,随即演技上身,仓皇看向门口。
容予问:“怎么了?”
丁宝枝摇头道:“没什么,好像是锦衣卫。”
“指挥使?”
“该是他,这时间你下值他也该下值了。”
“你好像很怕他。”
丁宝枝又摇了下头,只不过这一摇头意味万千,值得容予暗自深究。
她得装得和薛邵面和心不和,起码得在容予看来她的立场绝不在薛邵那边。
此时门外脚步声渐渐靠近,薛邵站在门边环视了一圈门内的厂卫,这才转了转扳指迈步而入,见那金灿灿的算盘,遂挑起了眉梢。
他大步走来,在丁宝枝身边站定,“容掌印,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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