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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国真的有皇兄的内应。
古兰时也曾经说过,乌夜国有贺昭的人,但是他排查不出来。
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大巫。
贺裕脚底发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你真的是……”
大巫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王爷,先回寝殿吧。”
回到寝殿后,贺裕喝了两杯热茶,双颊氤氲着,浮出一层薄粉色。
他看着身边的大巫,有些不安地问道:“你真的是皇兄的人?”
“真的。”
大巫笑道,“奴才儿时在中原长大,父亲是中原人。”
竟然如此……
怪不得贺裕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比一般的乌夜国人要温润和善一些。
“那你怎么会是我皇兄的人?”
贺裕问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奴才八岁之后就来到了乌夜国,那时候陛下都刚出生没多久,更别说王爷您了。”
大巫解释道,“奴才的父亲是骁勇将军麾下的一名武官,那两年战乱纷纷,奴才的母亲带着奴才来到了乌夜国避难,后来……乌夜国人因为母亲嫁给了中原人为由,将她当成异类,绑在木架上活活烧死了。”
骁勇将军是贺裕的外祖父,也是先皇后的生父。
“奴才本来也是要被烧死的,但是母亲从前的好友于心不忍,提前通知了她,于是母亲就将我早早地送了出去。”
贺裕听得心惊:“你母亲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走?”
“走不了的。”
大巫摇头苦涩笑道,“连她的家都容不下她,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在乌夜国其他地方也是活不了的。”
若是没有丈夫的庇护,这些可怜的女子在战乱中只有一个下场——死。
无非是死得痛快和死得屈辱一些的差别罢了。
贺裕又问:“那……你的父亲呢?”
“父亲战死,临死前将奴才和母亲送到了乌夜国,本以为会有活路,谁知道乌夜国人竟然如此……难容异己。”
大巫的眼神落寞了许多,“母亲是乌夜国人,虽然没有入父亲家的祠堂,但是父亲终身未娶。
只希望……他们在已经在地底下团聚了。”
贺裕没想到大巫的身份竟然如此凄凉。
他喃喃一声:“但愿吧。”
怪不得大巫会成为齐国的人,他的母亲被乌夜国人迫害至此,他不恨乌夜国人就不错了。
“奴才前几年一直在乌夜国学习医术,慢慢爬到了大巫的位子。
后来奴才费了些心思,跟陛下暗中联系上了,现在看来,奴才是陛下埋在乌夜国中最隐秘的一条暗线。”
听到这些话,贺裕紧张地问道:“那皇兄是打算为了我而暴露你了?”
大巫一怔,然后道:“王爷不必担忧,奴才本来就该回齐国了。”
贺裕没有理解对方的“该”
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有些混乱,手指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茶具,口干舌燥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大约是十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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