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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我疼。”
铭云望着他道。
少年还想问他哪里疼,他的师父从不说疼,比他还忍得。
想去揭伤口看看,又不知从何下手。
铭云看他呆头呆脑地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得时候牵动了伤口,倒真的疼起来。
发肤之痛犹在,一日终可愈。
可心疼,却真是难控难止啊……番外四戒指两人收到云州的回信,已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书信来往不易,跨程漫漫,快赶上了半个寒暑。
所以手中这一封信压得厚厚一沓,信封都比寻常大上几倍。
而这师徒两个,一个不爱啰嗦,一个不善言辞。
薄薄的信封里,除了大事已成,就是报彼此平安。
也早已猜到,他们在云州的家人,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摊开信纸,一沓厚实地握在手里。
赫安认得这工整端方的笔迹,必定是江棠哥的。
可中原的字,他却不认得多少。
有个人却全部认得。
赫安找到他的时候,这个草原上唯一一个中原人,正懒懒地枕在草堆里,几只雪绒绒的大羊正着围着他嚼草。
“想知道?”
铭云反手枕着两臂,抬眼望他,乌发间掺了草屑,敞着颈上的盘纽,嘴里也叼着根长草。
他虽然也想知道少庄主的消息,但更乐意听小徒弟说点别的。
所以他好整以暇地相问:“江棠怎么教你的?”
少年立刻皱了眉头,神情肃穆。
捏紧了手里的信,抿唇盯着草堆里头发差点给羊也嚼了的师父。
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句:“请师父……给……徒儿,讲说……此信。”
铭云颔首,道:“孺子可教。”
遂小徒恭敬递信,只是递来的动作伴着一阵拳风,怼到面上。
像是想欺师灭祖,又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
铭云先粗粗把那十数页快览了一遍,发现口吻不同却笔迹相同。
想来是旁人口述,江棠代笔。
忍不住想象到飞涯山庄里众人围作一团,将江棠簇拥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
又想铭风那小子必定最聒噪,果然到他那页,废话最多,浪费笔墨。
赫安正眼巴巴等着,铭云就一一拣重要地给他读了。
江小公子还是最记挂弟弟的安危,让他好好保重,且已经是十八岁的大人了,要和师父守望相助,彼此照顾。
家中一切都好,也都很挂念他,若想回中原了,他们随时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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