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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雪雁姐姐晚上要睡了才回来,我没好意思和她要。”
林棠笑道。
“没有花样子就绣的这么好了?针脚样子倒好说,只是这花儿和活了似的。”
鸳鸯把荷包塞给琥珀:“还不快拿给老太太看去?正巧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你快去了,说不定青雁明儿就能拿一吊钱了。”
荣国公府每月月初发月例,一等丫头一两银子,二等丫头一吊钱,三等丫头五百个钱。
鸳鸯这话的意思,便是贾母可能会看了林棠绣的荷包高兴,当即就给提二等。
林棠知道鸳鸯有多得贾母的心,这话说出来,没有十分准,也该有七八分。
二等丫头一个月多五百钱,但荣国公府衣食住行全包,林棠才来两天,就得了两匹绸缎尺头,两匹细棉尺头,够做两三身外衣和里衣,还有棉花,散碎绸缎和针线,头油面脂青盐头绳,她几乎没处用钱。
而且林棠只要得到一点功德就有十两银子,就是二等丫头一年的月钱了。
但如果真的能升等,林棠还是高兴的。
三等丫头本吃饭睡觉都不在院里,是林棠来历特殊又有手艺,所以不同。
如果她能顺利升等,在院子里就名正言顺。
并且二等丫头可以进屋侍候,她或许有机会能接触林黛玉。
琥珀去给贾母回话没带林棠,只给她拿了纸笔,让她先回屋里等着。
林棠多点了一根蜡烛,就着烛光画了一张鸳鸯,画了一只雪雁,想一想,又画了一大一小两只蝴蝶。
她记得这几日见琥珀,琥珀都戴着一对儿蝴蝶簪子。
才画完这几张,琥珀推门进来,拉着林棠的手就走:“老太太给你升二等了,快去和我谢恩!”
“当日我就说你不错,这几日看了,你果真是个好的。”
贾母笑呵呵的,“琥珀,你带她进屋来学规矩罢。”
晚上雪雁回来,进门就笑说:“我们姑娘好了!”
“今儿姑娘烧退了,也不大咳嗽了,下午王太医又来诊过,说姑娘再静养日,就没有不好的了!”
她拉着林棠往桌边一坐,高兴得脸红红的,“阿弥陀佛,可算好了!”
等她高兴完,林棠才笑道:“我也有好事儿告诉你。”
雪雁听完就笑:“快给我看看你做的荷包!”
林棠笑道:“那个已经呈给老太太了,我做了新的给你看。”
“那可说好了!”
雪雁拍手道,“本来你是小丫头,我不好意思要你的东西,现在你有了喜事,许给我的荷包可不许不做!”
直到睡着,雪雁还在为这两件事高兴。
林棠听她梦里仍在笑,禁不住也笑了。
第二日不到凌晨五点,贾母起身,林棠和琥珀到屋里学侍候。
琥珀道:“我看你坐站行走都端正,不用改了。
但这屋里的规矩,就是你绣活好也得学明白了。”
屋里如何服侍,不过是端茶递水拿东西、打帘子、收拾屋子等,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技术,所需只是耐心、细心,察言观色,多听多看。
恰好,林棠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未及贾母梳洗完,便有七八岁小男孩的声音欢欢喜喜传进来:“老祖宗,我和黛玉妹妹来了!”
贾母本便被鸳鸯琥珀逗得发笑,听见这一声儿,更是欢喜非常:“快进来!”
丫头打帘子,穿一身红,宛如观音座下金童的贾宝玉,和穿素淡衣衫,面容尚有些许病色的林黛玉出现在林棠眼前。
“黛玉妹妹小心门槛儿。”
贾宝玉忙着伸手,和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大丫头——林棠猜应该就是紫鹃,一起把林黛玉扶进屋内。
过了门槛儿,林黛玉收回手,对贾宝玉笑道:“多谢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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