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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还可以随意变换体型。
凡岐忍下腕间剧痛,拿骨锯死死抵住直冲她脸而来的蛇首,还要费力地躲开从嶙峋利齿中缓缓淌下的透明涎液。
突然,脖颈间猛地一下刺痛,凡岐眼瞳骤缩,面色变得苍白,她不顾已经深深嵌入手腕的密刺,飞快扯下液体已经下了一半的注射器。
因为太过用力,浅色车座溅上了几滴扎眼的血滴。
尖锐且持续的声响炸开在耳边,是凡岐单手用骨锯在砸车窗玻璃的缝隙处,付涧神情贪婪陶醉地伸出猩红蛇信舔了舔齿间沾染上的血液。
半截血淋淋的手臂静静躺在角落里,断面处狰狞不平。
仅剩的一只手快要握不住骨锯,凡岐大口喘气,身上冷汗淋漓,伤口处源源不断传来的剧痛让她全身几乎麻木。
见凡岐又抬起胳膊砸窗,留乐开口道:“别砸了,没有个十几分钟是砸不烂的。”
闻言,凡岐停下了砸窗的动作,半掩于阴影下的脸透出一股死寂的冷意,就在留乐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凡岐从腰包里掏出什么东西用力掷向前座。
有什么东西灼烧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火光。
草!
留乐猛地踩死刹车,剧烈的爆炸声充盈在车厢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疯子!
凡岐就是个疯子。
漆黑雨幕里,一辆军用越野车被炸弹巨大的冲击波震碎了窗户,车门都被炸得焦黑变了形,满地的玻璃碎片上还沾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在爆炸前,凡岐终于砸开了车窗,但还没来得及跳出,就被剧烈灼烫的气浪掀翻到车外。
冲天火光映亮了半边阴沉的天空。
百物山
辐射雨是在夜里逐渐转小的。
阿筝怀里抱了一堆破罐子旧碗,脚步放缓,小心翼翼地踩在被雨水泡了一夜湿漉漉的石砖地上。
邻家的骆阿婆正背对着她在生火,被雨淋过的柴火有些泛潮,接连点了几次火都没能烧起来。
阿筝走近过去,把碗罐放下,然后拾了一把新的干柴拢在外面,点燃。
在烧尽了最上头的那堆枯草叶后,猛烈的火势变得平稳起来。
“阿筝,你们救的人醒了没有?”
骆阿婆把悬挂了瓦罐的铁架支好在火上,一边这样问她。
“没呢,也不知道能活不能。”
阿筝往瓦罐里的净水中削了几片南瓜倒进去,忧心忡忡地合上盖子。
本来昨天是佣兵团回基地的日子,她像往常一样盼着哥哥回山,猜想着他会带什么新鲜的水果回家。
没想到他背了个血糊糊的人就回家了,往外一看,一路上都是雨水稀释的淡淡血迹,看起来像是什么恐怖的杀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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