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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辰乖巧柔顺地说:“谢谢你,也麻烦你替我谢谢郑哥。”
安诺已经攥紧了拳头,他在心里怒吼着,老子为你担惊受怕,心疼得都丢了魂了,死的心都有!
在韩子飞跟前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全暴露了,以后的一屁股烂帐还不知道怎么收呢!
你小子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韩子飞笑着拍拍白以辰露在外面的手说:“那我先回去了,让安子陪你,好好休息,什么事儿都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说完,对安诺点点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转身走了。
安诺低下头,却发现白以辰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和缓,眼珠却在眼皮后轻轻转动——分明是装的!
居然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
你他妈生的哪门子气啊?安诺悲愤不已。
白以辰被安置在急诊的留观室里,护士给接上点滴后嘱咐安诺有问题就按呼叫铃,又特意指挥安诺说白以辰背部局麻,且伤势较重不便下床又是俯卧位,所以挪动时一定要特别注意。
安诺一边用心听一边点头,完全没发现白以辰红成番茄的脸。
一通忙乱,小护士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留观室的门一关,安诺又别扭了。
作为全省条件最好、技术最佳的医院,这急诊的留观室都是豪华型的,没有其他医院的拥挤杂乱,而是两人一间干净整洁。
目前,这间留观室床位两张人两个:白以辰和安诺,一个在床上装睡,一个在床下想睡。
安诺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盯着白以辰的脸发呆,六天里的第三次整夜盯着他——这频率着实有点儿高了,高到安诺克制不住地想去抱他,嗯,“那种”
意义的抱!
“叮叮-叮叮咚”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安诺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手机,冲到留观室外面去接听。
电话是肖易打来的,他问了白以辰的情况,顺便告诉安诺说郑锐两个小时从那胖子身上榨了快有十五万了!
安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易笑着说那胖子居然还是政|府某部门的领导,不大不小,目前貌似正在上升期,这节骨眼儿上让他把家底儿都交代了他都肯,只要能把这种丑事瞒下来。
肖易说:“安子,你知道郑哥说什么?他说,报警有什么用?顶多治安拘留,刑拘都不够!
咱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小白子白受苦。
不如敲他一笔给小白当医疗费和精神抚慰金。
他有短儿在咱们手里,以后也不敢再来报复,要不他破罐子破摔咱们防不胜防!”
身为刑警,安诺一边由衷地赞叹郑锐的处事能力,一边唾弃自己职业操守的丧失。
肖易叹口气说:“你说,小白干嘛要去给那胖子送酒?前一分钟他还跟我说要躲那胖子远点儿,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
后一分钟,我一眼没看住他就端着酒过去了……这傻孩子,再忙也不缺他一个啊。”
“是啊,傻呗”
安诺沉默了片刻,无意识地说。
他有点儿生气,对白以辰的担心和疼惜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于是恨恨地想,你干嘛非得去送这杯酒,这不自找苦吃活该倒霉么?似乎这么想,能让他喘上口气来。
挂断了电话,安诺溜达到吸烟室抽了根烟后返回留观室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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