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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哲理虽智,爱却比它更慧;权力虽雄,爱却比它更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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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招招是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接到尹衡的电话的,对方明显压抑着担忧和慌乱,言辞恳切地请她来一趟医院。
“……晏总他出了公安局就开始吐血,接着人就昏过去了,我刚把他送到医院。”
“您能不能来看他一眼,他需要你。”
车窗未关,冬日的冷风呼呼地往车里灌,秦招招却麻木地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直到下了车走进医院,室内外巨大的温差让她瞬间打了个寒颤。
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儿冲进鼻腔,她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地方了。
她脚步略有些艰难的走到导医台,声音因为体内未褪的僵冷而不住地微微发颤:“请问,急诊科的住院部在哪儿?”
四周人来人往,秦招招一路找到电梯,上行时才发现电梯里另一边站了一家三口,爸爸把女儿抱在怀里,妈妈一手捂着孩子手背上的输液纱布。
女孩大概也就六七岁那么大,和她刚见到晏承的时候一样。
小时候的晏承并不讨人喜欢。
或许是因为他过早地失去了母亲,又从未得到过父亲的关爱;小小的他冰冷而古怪,被爸爸辱骂毒打也一声不吭,跪在地上像一块倔强的石头。
晏承也自幼便没有被晏伯山当成儿子一样去养育。
他那人自私绝顶,愿意养着晏承这么个拖油瓶也不过是看在他身上还流着自己一半的血。
再后来,晏承有了独属于他自己的利用价值,又被当成礼物送到秦家。
可即便如此,晏伯山的殴打也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秦招招在和晏承冰释前嫌后,曾好几次亲眼看到晏承被晏伯山打的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有时是喝醉了,有时是因为事业不顺,有时则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就可以动辄把花瓶砸向儿子,把对方打个半死,只留一口气。
秦招招每次看见了都会冲过去护着晏承,挡在他身前像头小兽一样推开晏伯山;因为忌惮秦韬,晏伯山对秦招招自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场虐待便也能结束了。
可更多的时候,是秦招招看不到的、无法护着他的——晏承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血长大了。
当初他们两个在一起,彼此赤诚相见,她还能看到他背上的疤痕——那些在他童年时期留下的可怖伤疤,至今还没有消失,身上的,还有心里的。
他对晏伯山的恨,大抵不比她少一分。
“叮”
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秦招招思绪回到现实,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大的“6”
号数字。
六楼,602,就是晏承的病房。
她抬手想敲门,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心底近乡情怯般生出一丝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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