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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侧过头,稍稍眯起眼来,面上的笑里渐渐多了一丝刻薄,与一丝隐秘的恶意。
“人还真是有意思。
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倒过头来,却要说她们是‘自愿’。
时间久了,自己也真的忘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是残酷的祭祀,如今倒成了一种喜庆的仪式——庆祝女子自愿永不嫁人。”
“你心情不好吗?”
白飞鸿看了眼花非花,只觉得他面色不是太好。
“不,只是有点羡慕罢了。”
花非花又笑了一下,眼神却暗了一暗,“像这样的事情,不管看几次,都觉得……他们记性这么差,我真是羡慕极了。”
白飞鸿刚想说些什么,便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她朝那儿望去,正好见到阿玉站在那里,她手里端着一大盆热水,迎着一众人的目光,顿时有些局促起来。
但她到底不是忸怩的性子,很快便抬起头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要热水,我便烧了热水送来。”
她抬了抬手里的大木盆,“一盆够吗?要不要我把灶上那一锅一起端来?”
常晏晏忙走出来,伸出双手去接:“谢谢,是我要的热水。
荆真人的伤口需要处理,有热水能好办很多。
这位姑娘,这一盆已经够了,交给我就好。”
“我叫阿玉,你叫我阿玉就好了。”
这位结实的农家姑娘看了一眼常晏晏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把木盆交给她,“别别别,你这小胳膊小腿哪儿能拿这么重的东西!
还是我来!
送到里面是吗?嗐,这盆可沉着呢!
你可别乱来,要你这样的小姑娘来端这么大一个盆,我都怕把你胳膊折了!”
常晏晏在昆仑墟上虽然也很受众人怜爱,却也没有被人这么当个易碎品对待过,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由着这位热情的农家姑娘把盆端了进去。
阿玉姑娘浑不知这屋里随便哪个人都比她力气大,嘴里犹自念叨着“哪能让你这样的小姑娘做这种粗活”
。
农家少女朴实的观念里,只知道仙人十分了不起,各有各的神通,却不知道是如何一种了不起,如何一种神通。
只见她利落放下装满热水的大木盆,又随手将屋里有些凌乱的桌椅摆正了,这才在衣摆上抹了抹手,对众人露出一个笑来。
“这一回,那山上的骗子河伯就算被你们除掉了?”
她的眼里闪动着一种热切的光,让人不得不侧开头去,以避开这种目光。
至少,江天月便不得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还没有。”
开口的人是白飞鸿,她望着阿玉骤然黯淡下去的脸庞,目光没有丝毫动摇。
她看着那少女,问出了先前便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
“阿玉姑娘,这一回我们是为几名失踪的剑阁弟子而来。
他们为了调查钱家村的异常而来,我想问你,你见过那几名拿着剑的年轻人吗?”
阿玉一怔,稍稍思考了一会儿,面上便露出恍然的神色来。
“你是说陈生哥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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