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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敬昌和姬青秋反复警告长子不准这么对妹妹,奈何小少年不听,我行我素。
打一顿,能管三天,过了那劲儿便又故态复萌,还得教训。
“悦儿小时候很乖。”
沈燕回目视远方,眸光清明又悠远,抬腕灌了口烈酒。
别人家的小孩儿哭哭闹闹,但舒明悦不一样,她爱笑,只有被舒思暕惹急了,才会掉泪珠。
那时候他们坐在案前读书写字,她能抱着玩具在旁边自个玩上一整天。
一提起这个,舒思暕就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虞逻给悦儿灌了什么迷魂药,她竟然为了他和我吵架!”
站在门口的舒明悦,“?”
她哥喝了几杯?怎么满口胡言乱语了?她何时为了虞逻和他吵架?沈燕回安慰似地拍了拍他肩膀。
舒思暕却忽地哽咽,丢了手中酒坛,他也不嫌冷,就那样大剌剌坐在台阶上,双手撑脸,十根修长手指挡住了微红的眼睛,睫羽湿润。
“表哥,我就剩一个妹妹了,就她一个……”
爹娘离世那年,他十四岁,噩耗传来时,没人信,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还死无全尸,尸骨难寻?简直可笑!
可舅舅带着那四具勉强拼凑完整的尸体回来了,他爹和他娘静静地躺在棺柩里,面目已然全非,只能依稀辨别。
惊变带给一个人的成长无疑是巨大的。
十四岁之前,舒思暕是“威震并州”
的小霸王,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十四岁之后,他却承袭父亲爵位成了定国公,撑起整个舒家的责任与荣耀。
那年妹妹多大?她才八岁,甚至不能清晰地认知“死亡”
二字是何意,她只会坐在他膝头,仰头天真问,“阿爹和阿娘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这句话,她从年前一直问到了年后,从八岁问到了九岁。
后来或许是知道阿爹和阿娘真的不会回来了,这才再也不问。
她换牙,捂着脸蛋喊疼。
她长个,抬着小腿要揉。
就连她不想做课业,捂着一只眼睛假哭几声,他都要撂下手中事,认命似地给她写答案,并且警告她下次不许偷懒。
舅舅是个重情谊之人,凭着血缘关系,还有他和妹妹时忠臣之后,必然会叫两人一世荣华富贵,无忧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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