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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逻不怪,晚上光线黯淡,视野不佳,混乱之下的确容易疏漏,他扶子善起来,沉着声道:“他面上有疤,形貌好认,立刻画像,传令屠必鲁搜查。”
子善点头应是。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夤夜,时下夏中,天色亮得愈发早,夜雨昏黄的颜色退去,隐约露出几抹天幕将白之感,虞逻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伸手暴躁地摁了摁眉心,脑海里萦绕着舒明悦一身狼狈出现的模样,不禁骂一句那东西愚蠢!
明明悦儿就在旁边,他竟然都发现不了!
想起那个意图对悦儿行不轨的歹徒,虞逻面容恐怖,双目隐约赤红,残忍咬牙道:“把他绑在桩子上,喂秃鹫!”
旁边的下属闻言,连忙应是。
魏生还没死透,下身蜿蜒出血痕,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此时又被人生生拖下去,拽往不知名的地方。
虞逻再一次回到帐篷里,便见舒明悦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细眉紧蹙,低声呢喃。
他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蹲下,伸手一摸,先前还凉爽的脸颊滚烫不已。
虞逻脸色沉下,随行的下属中没人通晓医理,而且此处尚属山脉,连药材都没有,摸一摸她额角温度,已经滚烫灼人,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虞逻用毛毯把她一卷,大步抱上了马车,离开时,偏头叫其他人不必着急,明日一早再走,自己则先一步与子善带着舒明悦直奔凉州城。
此地离凉州城不到百里,马车若快,一个时辰能到。
舒明悦本来神态松缓,陷入了沉沉梦乡中,然而骏马一路疾驰,她窝在虞逻怀里,硬生生地被颠簸醒了,陡然一激灵,以为自己还被歹徒所劫。
“别怕,是我。”
感受到她骤然僵硬的身体,虞逻连忙一把握住她,将人牢牢抱在怀里,低声道:“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凉州找大夫。”
舒明悦嗯了一声,身体软歪歪地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傍晚时她就烧过一次,硬撑过去后,本来已经好了,却不想现在竟然来势汹汹复回,比虞逻的黑云骑万来春。
凉州境内最大的客栈。
喝完一碗汤药后,困意渐渐涌上心头,舒明悦躺在床上,再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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