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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娇这时想跑,顾景尧微微抬手,灵力驱使着周围的土壤将她身子埋了起来,最后只露出一只圆润的兔头。
裴娇:“……”
可恶。
兔可杀不可辱。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
仙云谷的众人休憩安逸了一夜,顾景尧不知所踪了一夜,秦文耀煞费苦心拷问威胁了猴子一夜,裴娇用短小的爪子刨土了一夜。
待晨光熹微,乳白色的薄雾半遮掩着日光弥漫在青翠欲滴的山林间,苍天不负有心人,裴娇终于从土坑里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下酸软的爪子,立刻准备跳去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谁知蹿出没多远,就被迎着朝霞雾气的回来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裴娇生无可恋地和顾景尧对视一会,对方提着她的后颈,清冷的眉眼携着几分讥诮,淡淡道,“倒是能跑。”
兜兜转转倒是白费了力气,裴娇气不过,最后想起这人喜洁,便紧紧贴附他胸膛上,将爪子和身上的泥全都蹭在他洁白的外袍上。
果然,顾景尧眉梢微抬,面上划过一抹不悦的神色,随后一手将那只还在捣乱的兔子按头塞进外袍中。
裴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挣扎地爬出来,却仍旧被顾景尧面无表情地死死按在了里边,只露出一对软踏踏的耳朵和看起来可怜兮兮像哭红一般的眼睛。
小小的一团在洁白的外袍上突起来疙瘩球的形状,耳朵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时候就像被捏住了命脉,她奋力地蹬着腿表示抗议,甚至因为耳朵被把玩,奶声奶气地发出一道愤怒的叫声。
顾景尧一面漫不经心地揉搓着她的耳朵,一面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匕首旋转之间对着毛球短小的脖颈比划,削铁如泥的刀面带下几缕雪白的兔毛。
“小畜生,乱叫什么?”
望着那威胁似的明晃晃的刀光,裴娇浑身一惊,然后默默将扒拉的爪子收回去,甚至还贴心地用爪子帮他理了理衣物上被自己弄乱的褶皱。
反应过来的裴娇忽然一怔,望向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仔细打量起来——这——这不是五件宝物中的流光匕吗?听说是被揽月宗的弟子所获,为何此时会在顾景尧手里?她想起昨夜顾景尧整宿未归,会不会是他去阴人家了?未能等她多想,她才发觉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林间温泉处。
烟波浩渺,水汽缭绕。
望见笼罩着一层浅淡雾气的水面,裴娇摸了摸自己混着泥的爪垫子,忽的意识到他来这里目的。
他不会要给她仍水里吧,兔子是不能下水的!
她不停地用爪子扒拉他的外袍表示抗议,顾景尧垂眸看过来,俯身指尖点过水面,涟漪荡开,沾了水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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