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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月面如寒霜,手中的法印红的滴血,裙袍下兀地散开十尾,他竟然被激地化妖了!
阴怀江的情况也不遑多让,眼瞳蜕成紫色的椭圆形,有大半张脸上都覆上了银白鳞片。
诛妖阵中光芒愈盛,突然一声龙吟震天,银龙冲天飞起。
周启山冷笑:“不自量力。”
手中结印变化,青铜法尺化成万点青光抛散,在诛妖阵上方网罗开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
银龙一入阵中,便被法器咒图围困,出入不得。
阴怀江心中愤愤,他被迫化龙,诛妖阵和那青铜法尺此刻成了专克他的利器,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师兄!
阴大哥!”
一片混沌糟乱中,徐凤情的声音隐隐绰绰,在疾风中听不真切,
“你们……出口……”
阴怀江精准捕捉到了关键,紫色圆瞳竖起,在暴风狂雪中有一处淡金色的圆洞轻易地出现在他了的视线里。
银龙如飓风一样飞漱直下,在重重血莲掩映中,卷起一众人顷刻消失。
我陪你(完)
“他们……消失了?!”
王浮图双目圆睁,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周启山脸色铁青,诛妖阵下怎么会有逃魂?
只见他长袖一挥,登时金光敛尽,徒留遍地贫瘠苍茫。
那群人居然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周启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牙齿咬得嘎吱响。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王浮图忧心忡忡地问,涂山月他们这群人不是善茬儿,今日放虎归山,明日则后患无穷。
周启山又岂能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可现在的问题是涂山月几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在诛妖阵中逃脱,就连他的法尺也勘不透他们的去处,找不到人,说什么都是一纸空谈。
不过好在刚才在诛妖阵下已经重伤了阴怀江、涂山月两人之根本,纵使他们再如何厉害,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就算逃脱,也决计没有翻天的可能。
想到这,周启山恶煞的脸稍稍缓和,他意味深长的视线投向空茫茫的碎冰雪地,眼中既得意又痛快。
“师妹放心,他们活不长的,”
周启山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诅咒一般开口,“不出七日,涂、阴二人必死无疑。”
听到周启山这般的信誓旦旦,王浮图才稍稍心安,但她却又总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觉得或许还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
三日后,金蝉院。
小沙弥跪坐在蒲团上,手中的木鱼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悠扬沉顿的声音随着风在小院里轻飘飘地游荡。
木鱼声钻进了西苑里一间普通的客房,混着房内苦涩的草药味儿,一起挑逗着木床上昏睡的人。
墨羽一样的眼睫卒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雕满莲花的木横梁。
阴怀江愣了一瞬,他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仿佛当头棒喝,阴怀江混沌的五感在一刹间通透,耳中禅音鸣鸣,鼻中檀香袅袅。
他僵着脖子慢慢转头过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笑盈盈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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