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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与四房一向不对付,蒋二太太眼下也并无十分耐性去应付郑瀚玉,坐着也不动身,淡淡说道:“四爷这会子过来,敢是看我们娘两个笑话的?”
郑瀚玉莞尔一笑:“二嫂说笑了,廷棘受伤,我来瞧瞧他。
上月,宫里送来两株成型的首乌,滋补身子是极好的,我打发人送来。”
蒋二太太不欲与他多言,遂下逐客令道:“四爷客气了,我二房便是庶出,也还不缺这点子东西。
您且拿回去,我倒怕我儿吃了上火。
廷棘这伤,大夫说要静养,不便打搅,就不留四爷吃茶了。”
床上躺着的郑廷棘却忽然出声道:“母亲,你且让我与郑……四叔说几句话。”
蒋二太太违拗不过他,只得起身道:“那你们叔侄两个说话,我去小厨房瞧瞧参汤如何了。”
说着,便步出房去。
郑瀚玉亦摒退了莲心,自家推着车行至床畔,看着床上的侄儿,眸光清冷,淡淡说道:“若非你受伤,这一遭我本当该将你送到族长处。”
郑廷棘凝视着他,冷笑一声:“四叔要将我送到族长处,却要以何罪名呢?难道四叔要说,强夺了侄儿未过门的妻室,所以要将侄儿按族规处置?”
话才出口,他便仰面大笑起来。
尖利的笑声在屋中回旋,门口守着的小厮丫头惊颤莫名,只道二少爷是疯了。
郑瀚玉面色淡然,平静的看着他笑到发喘,方开口道:“你意图强掳民女,难道不犯了郑氏族规么?”
郑廷棘狠狠的捶着床板,几近咆哮道:“宋氏是我未过门的妻室,当初爷爷是将这门亲事定给我的!
郑瀚玉,你强夺□□,又合了哪条族规?!”
郑瀚玉言道:“她既未进你门,便不是你的妻子。
亲事既可定,亦可退。
她是人,不是个货物,定给你便由着你。
她不愿嫁你,你又何必勉强?”
言至此处,他又禁不住添了一句:“横竖,你又不会好好待她。”
郑廷棘驳斥道:“你怎知我不会好生待她?!
你怎知我不会怜她,爱她?!”
说着,他反唇相讥道:“难道你这么个身体残障、连路也走不得的男人,便能爱她了么?四叔,不是侄儿当面揭短,你怕不是与她连正经夫妻都做不成罢!”
郑瀚玉面不改色,只是握着扶手的双手越发用力,修长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半晌才道:“这些事,便不必侄儿操心了。
她日后是你四婶儿,你言辞间放尊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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