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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含光看着虞非晏,动作虽隐蔽,但在场的人谁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一个个都好意的只作不知。
只虞非晏是个榆木疙瘩,或者说,心有所属的人,即便是见了世间绝色如卢庭萱这般的尤物,也还会是目不斜视。
比如说傅瑜,比如说虞非晏。
傅瑜狠狠瞪了几眼虞非晏,尤觉不爽的握住了斐凝的手——虽心下不爽,但下手还有轻重,握的不松不紧,生怕弄疼了斐凝——这才靠近她,在她耳侧轻声道:“我的阿凝比她好看。”
声音很轻,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耳边,带着些濡湿。
傅瑜眼眸干净透彻,却带着专注。
斐凝心下猛然一跳,突觉脸庞有些发热,想来脸色已经有些变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傅瑜靠的离她太近,热气都喷在她耳畔了——还是因为傅瑜方才笃定又自信的“我的阿凝”
几个字。
见她脸红,傅瑜轻笑出声,随后得意洋洋地看了远坐在一边窗边,故作隐蔽看他们两人的虞非晏。
斐凝见状不由得无奈的笑,却佯做怒意的瞪了傅瑜一眼。
淡扫峨眉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涵义。
傅瑜忙回头,假意咳了两声,才故作开放的对一旁闲着烤火的傅莺莺说:“莺莺,如果觉得闷,去外头堆雪人吧。”
小孩子最是容易玩到一起,傅瑜开了个头,即便是在场的三四位夫人还有些担忧雪大寒冷伤身,但还是允了在场的六个小孩子出去玩雪,九皇子杨演得了南阳长公主的允,也高高兴兴地出了去。
临走前,经过傅瑜身侧的时候,还特意拱了拱手,笑得肆意。
送走了一干小孩子,屋内的大人也结伴去梅林寻梅踏雪,傅瑜特意找南阳长公主拿了手炉,放好了炭火塞斐凝手里。
这样一来,在场众人不免有样学样,卢庭萱不由得道:“傅二郎君是个再细心不过的人。”
南阳长公主就笑:“你看他今天这样就是再细心不过了?你要是知道阿瑜这人是个能约了人打马球,还能忘记骑马穿马装的那迷糊性子,你就不会今日这般说了!”
“也不过就是今天他夫人在场,这才一颗心一双眼都再细心不过了。”
南阳长公主这话说的,在场众人不免会意而又善意的笑起来。
婚后少有出来赴宴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这般明目的被人打趣,饶是镇定如斐凝,也不免有些羞赧的侧了脸,瞪了傅瑜一眼。
傅瑜被她瞪得心神晃荡,故作害怕的别过眼,回南阳长公主的话:“我既已成亲,对自家夫人好,又有什么不对?一个男子,如连妻子的冷暖都不在意,哪里还能称得上一个丈夫?”
“你这般言语,要传到李御史耳中去,怕不是要说你是个惧内的了。”
王犬韬在一旁调侃。
傅瑜笑得古怪:“李御史向来古板正经的很,但咱们哥几个谁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御史夫人了……”
几人又是一番笑谈。
傅瑜牵了斐凝的手,两人径自寻了一方小路,在梅林中穿梭,将身后的王犬韬和陶允之的呼喊抛之脑后。
风乍起,梅树上的白雪簌簌落下,红艳艳的梅在白雪中犹自静静绽放,落在人眼中惊.艳的很。
有雪落在斐凝发上,傅瑜停下脚步,回身看她,伸手轻柔的拂去鬓上和肩上的雪,又将她身上的白色斗篷拉拢了些。
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神纯净毫无杂念,手下却温柔细致。
斐凝道:“我们两个单独出来,等会儿叫人瞧见,又要笑话了。”
“她们要笑话,便让她们笑话去,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对你这般好,她们那是又嫉又羡。”
斐凝哑然失笑。
傅瑜看着她的笑,突然伸手去触她的脸。
斐凝一愣,却又眼睁睁地看着傅瑜的手穿过她耳畔,在她身后树上采了什么,想来是梅花,神情专注地插在了她的鬓边。
“春天的时候,在桃林里见你,我就想这般做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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