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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伸手打开,里面躺了五支大大小小玉簪,整整齐齐的一套白脂玉,华光流彩,虽淡却也奢华,比之青玉簪要贵重许多。
斐凝只瞧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淡淡地看着傅瑜,语气是少有的慎重:“这才第几天,你就又准备了一套?上次的红宝石头面我还未动过,又来一套,便是再败家也没你这般的。”
“军功起家,傅家别的没有,除了十八般武器就是金银田宅了,如果不用,那不是放在那里白白浪费了?”
傅瑜伸手微拂斐凝眉间的无奈,“再说了,我自己的私房钱,不给你用,给谁用?”
斐凝收回眸子,用手撑腮靠在小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傅瑜。
傅瑜俯身往前,眼眸带笑,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就不想玩这个,想跟你玩别的游戏了。”
语气轻柔,却带了些少年的嘶哑,惹得斐凝面上一红,忙收回了目光,只问:“你的赌注是这套白脂玉簪,那阿瑜想要我的什么东西?我知道你喜欢话本子,索性我还有孤鸿子的原版,你要喜欢吃食,我给你做——”
“不用了,这个就够了。”
傅瑜说着,摆了那只青玉簪出来:“我刚才看你梳妆台上还有两支,想来是一套的。
一套白脂玉簪和一套青玉簪,赌注差不多也算对等了。”
“你今日怎么这么看重这套青玉簪?”
斐凝促狭的笑。
若论武艺、骑术,傅瑜自是自得,论书法,他也能忝着脸说自己不错,可要论棋,尽管只是时人拿来休闲的玩法,他却还是败了个一干二净,将那匣子白脂玉簪输的一干二净。
索性那匣子玉簪他本来就是要送给斐凝的,输光了也没甚么,只心下想起来,又觉心中似扎了根刺似的,当晚搂着佳人,竟是失眠至半夜,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及至翌日,傅瑜还真想出个法子来。
早日晨起,他耍无赖一般让斐凝戴上了他新送的那套白脂玉的簪子,又借口前两日莺莺就吵着要过来玩秋千,让斐凝带着几个婢女在前院打秋千。
这样的时光,他自是不能缺的,在前院和莺莺玩乐一阵子,借口出恭,忙带了金圆回后院。
两人都踮起脚尖,前前后后的查看,生怕被人给看见了。
天知道,傅瑜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般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还是在自己的东苑里头。
待进了房门,叫元志在外头守门,傅瑜让金圆去取了几匣子首饰过来——有金有玉有珍珠,都是他婚前四处采购的,当时只想着一样一样的拿来讨美人欢心,却没想过还有做贼的这一日。
傅瑜踮着脚尖,手脚麻利的将梳妆台上的首饰收起。
这里的东西早晚都有白芷收拾的妥妥当当的,贵重的东西甚至还上了锁。
傅瑜小心翼翼地抽开小抽屉,取出里面的金饰银饰,胭脂水粉什么的,他是一样没动,但斐凝原有的金银玉饰,却是被他搜刮的一干二净。
斐凝的首饰算少的了,但毕竟还是世家贵女,这段时日傅瑜也送了不少,还是很有几件。
傅瑜越收越觉得心慌,手上拿了空匣子,将斐凝的首饰装起来,只是装了三四个匣子后,却不见那套虞非晏送的青玉簪。
心下愈发觉得紧张,一拍脑门,想起被斐凝亲自收起锁在了一旁单独的一个小匣子里,忙捡了出来,又让金圆把自己买的首饰拿过来,一样一样的放进原本的匣子里——不多不少,刚好填满。
做了这事,傅瑜忙挥手,和金圆一人抱了两匣子首饰,轻手轻脚的,像做贼似的,几乎是屏着气一般,从内房出来。
傅瑜问外头:“元志,有人过来吗?”
等了一会儿,元志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没!”
傅瑜松了一口气。
金圆在身后问:“郎君,这些要放哪里去?”
“放书房!”
傅瑜想也不想就开口道,随后又说:“不能放书房!
阿凝也经常去我的书房,不能让她看见了!”
“什么东西不能放书房怕被我瞧见?”
带着笑的声音传过来,温和柔婉,是傅瑜做梦都没听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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