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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一个粗豪刚强的军人形象跃然纸上,扶摇莫名地,竟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产生了期待。
“娘,爹让我们去桐城。”
宋梨花止住了哭声,抹掉泪水,点头道:“是,你爹如今在桐城做将军,不可轻易离开驻地,我们母女自当前去与他团聚。”
苏扶摇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旁边还有宋老三这个外人在,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老三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态变化,只是因宋梨花的动情而感慨。
苏北岳走了十五年,她就在这个贫寒的家里守了十五年,独自将女儿抚养成人,母女两个不知经历了多少苦辣辛酸。
十五年,多少岁月悠悠,若是老天不作美,早已生死两茫茫。
幸而苏北岳吉人天相,如今威震四海,身居高位,宋梨花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大嫂若要去桐城,路途何止万里,少不了跋山涉水,历经艰辛了。”
宋梨花此时已经收拾完情绪,只有眼睛还略微红肿,她说道:“你苏大哥打十五年的仗,岂是艰辛二字可以概括,我们母女如今不过是远行万里罢了,又哪里比得上他生死难测。”
宋老三点点头,宋梨花虽是一介弱女,身上却有种叫人佩服的韧劲和坚强。
“既然如此,兄弟唯有祝大嫂和侄女一路顺风。
不知大嫂准备何日启程?”
宋梨花这时却犯了难。
宋强一位她是故土难离,便不高兴道:“大嫂还在犹豫什么?我看你们母女生活甚是清贫,并无值钱家产;何况那宋强付翠花如此逼迫你们,邻里竟没有一人站出来说公道话,可见人情淡薄,这地方纵然是家乡,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再说,如今苏大哥在桐城做大将军,你们母女过去,立即就是最富贵的太太小姐,锦衣玉食,跟这里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梨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也有为难的地方,当着宋强的面却不好开口。
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深怕一句话说的不对,让对方多心。
扶摇早猜到母亲所想,却对她的担忧不以为然,开口就道:“三叔,启程不过是两个字,可是对我们来说,却千难万难。
你想,路途既然如此遥远,行程所需费用一定不小,我和娘总不能靠着两条腿走过去,马车没有,牛车也该有一辆吧。
可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们还欠着宋强家两贯钱呢,哪里还有余钱做路费。
我娘,是为这个发愁呢。”
宋强猛地一拍脑门道:“瞧我,竟把这个忘记了!”
他从随身的褡裢里掏出薄薄的几张纸,递到宋梨花面前道:“大嫂,这是大哥让我带给你的二百两银票,一来安家,二来做路费。”
宋梨花顿时的瞪大了眼睛。
她这辈子,别说银票了,就是大额的银子都没见过。
二百两,她跟扶摇两人,什么活不干,光吃吃喝喝,可以过好几年了。
苏北岳他,真的做了大官了,竟然这么有钱!
宋强见宋梨花只是瞪眼,却不接手,也猜到了一些,便又转手递给苏扶摇。
扶摇只拿了上面的两张,剩下一部分还在宋强手里。
她笑道:“三叔,这银票是好东西,携带方便,可我们母女出门在外,总不能每次都拿银票去付账吧,一来店家找零麻烦,二来也需忌讳财不露白。
我看,还是这样吧,三叔既要在县城公干,不如带着银票回去,一部分兑换成散碎银两,然后再替我们雇一辆马车。”
宋强见她小小年纪,考虑事情却十分周详,不由暗暗点头,真是虎父无犬女。
“好,既然大侄女信得过你三叔,这事儿三叔就替你办了,除了马车,再给你找一个老实稳妥的车夫。”
宋强收起银票,又揣回褡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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