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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突如其来的,她倒下了。
“她生了病,一种关节强直病,也叫渐冻症。”
阿田抚摸前面光滑的橡木围栏,像在抚摸恋人,“她很嘴硬的咧,明明很想要出门,花市开了嘛,说自己一点都不想去,其实是不想自己生病样子被熟人看见。”
“然后我就种了嘛。
我跟她说,我一定要你在这就能看见,你要等我,我把它培育出来后,这就是小樽第一片薰衣草了,而且还会是北海道最晚谢掉的一片薰衣草,结果……”
阿田大大的扯开一个笑,但笑容显得很苦,“结果,我兜兜转转两年才培育好。
第三年按理说要在秋季中旬才谢的,那年她出院回来,花却没熬到那时候……第四年,她就走了。”
大家都凝重起来,亚实想安慰安慰阿田,可是不知用什么话出口才好。
随便说出什么,怕显得太轻飘,于是道了歉后,干脆就闭口不说了。
那就不说吧。
从谁那知道的来着?安慰那些失去至亲之人的最好方式,陪伴和拥抱就足矣。
她是不方便拥抱的。
亚实眼神戳一下糸师冴,他平静无波地接收到,说:
“这太冷了,你俩不冷么?咱们去酿酒坊再谈吧。
顺便来点酒,咱们叙叙旧。”
什么啊,压根没接她的意思嘛,亚实撇撇嘴。
这样……唉,另一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暂时翻篇吧。
阿田恍然大悟,“哎!
看我,一聊起来差点忘了正事,你俩来吧。”
漩涡般的旋转楼梯,下来后再往上看原来竟然这样高。
地下二层与其说是酿酒坊,更不如说像超级实验室。
中间是巨型蒸馏装置,两旁如护卫一样站立着大大小小各型各状玻璃烧瓶,除此外有白皮铁制的大发酵器,上有连接传送滑道,阿田边走边向他们介绍:
“那边是压缩机,等葡萄在发酵器里酸度达到了我们就会送进囊式压缩机里面,进一步提取精华,压缩完了就是熟成——”
他们走到一大堆巨型木桶的世界中,“这是熟成区,这些橡木桶很厉害吧?都是我一个个亲手做的哦。”
阿田对他的心血很满意,“我特意走船运了西伯利亚橡木,又拜托了工厂把它切割成厚片,这些都是我爬梯子一个一个箍好,一个个安装龙头的。”
“你一个人?”
亚实惊讶,“没有人帮你也可以做成吗?”
阿田摸摸脑袋,“后来其实也不全是一个人哈哈。
之前还有两个小伙子在的,现在他们一个求学去了,另一个说是回去踢球了,喏,另一个就在你旁边。”
他朝糸师冴方向抬抬下巴。
“现在我做的少啦,以前我是真能自己做完一整个呢。
这种自制熟成桶也算是我们酒厂的特色,现在不是很多东京酒厂都在使用不锈钢做材料嘛?说是会木质污染酒的本来风味,我倒不这么觉得。”
阿田在那最大、颜色最深、模样最老旧的酒桶那驻足了。
“等下,我先给她浇点水,今天她还没喝水呢。”
她?亚实只见阿田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花洒,朝桶上喷洒着。
这是干嘛?
待她过去吓一跳,“呀!
长了这么一大片爬山虎?!”
“这是凌霄花。”
一旁的糸师冴冷不丁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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