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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高大健壮,即使是这样随意倚在门边,也是气势凌厉,如虹如电。
他的目光在妹妹晕红的脸颊与微松的衣带上顿了顿,用一种不辨喜怒的语调道:“不请为兄进去坐坐么,阿云?”
李云昭反手掩上房门,“男女七岁不同席。
王兄在苗疆待得久了,连中原礼法都生疏了么?”
即使李存勖不在,她也不会让王兄进她卧房。
兄妹血缘虽然亲近,但也不可不避嫌。
她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尴尬神色。
身下……好像还带着那种被撑满的感觉,流出的水濡湿了亵裤。
……应该不是没被满足罢?
她紧紧合拢双腿,不想让王兄发觉她的不自在。
阿云还真是……长大了呀。
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笑了一声,笑声中殊无欢愉之意:“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是阿云屋内有人,不太方便呢。”
李云昭:“……”
是了,她怎么能低估王兄的内力修为呢,只是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但和亲兄长聊房中事实在叫人害臊,她只想快快翻篇,不咸不淡地顶了王兄几句:“我房中有谁都与王兄无关罢?王兄不如多操心操心龙泉宝藏,那才是你心里的重中之重哪!”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太酸了,明明决定不在乎王兄的心有所属的。
前一句话戳中了李茂贞的痛处,他少有地情绪激动起来,“与我无关?!
你不管长到多少岁都是我的妹妹,你的亲事怎能说与我无关?”
按一贯的婚礼礼仪,他这个做兄长的该亲自背着妹妹,将她送上迎亲的彩车的。
可他……不愿意想象这一幕。
那些上门求亲的青年子弟中,不乏仪表堂堂、颇有才略之人,但他总能挑出千般不是,万般不好来。
他明白是为了什么。
心上之地不过方寸,能够轻极又重极放着的,也只不过她一个人。
他将她放在心上,珍之重之,惜之恒之,遮风避雨又不动声色地放着,还怕这乱世中潇潇漫漫、不可言说的众生血泪玷污了她的衣角。
如此,便算得心上人了罢?
他分明知道不可如此,却又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他压抑下几分外露的感情,逼供似的问她:“是……李存勖么?他还活着?你救了他?”
她温言软语地呼唤那个人的名字……他全都听见了。
嫉恨恼怒的同时,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骄傲感与无力感:李存勖、离歌诀、假宝盒……阿云的小秘密有这么多,却又如她所说,与他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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