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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月影提到的集体宿舍,暗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么,侄子?」追击者不由浑身一凛,问:「那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应付?」
「真是要命,又被她瞪了两眼。
」哪知领队撑了个懒腰,双眼变得迷离起来。
「谁?那老妖又窜回来了?这么快?它藏在哪?你怎么看出它是只母的?」眾人一听,刚放下的心又被吊到嗓子眼,纷纷举起步枪,漫无目的地瞄着水池各处衰草丛。
「嗐,我说的是那个金发妞,看你们这幅草木皆兵的鬼样,真是笑死人了。
」领队按下追击者的胳臂,自言自语起来:「只是扎起马尾的那一瞬,实在是与几十年前的她太像了。
」
那应该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他与某人坐在路虎引擎盖上,正热切地谈论着什么,至于内容,领队已完全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一截优美的白皙脖颈,以及坦露在毛衣外的半个肩头,正被长发不断拂过,伴随夜风飘来的阵阵青草香味。
啊,那个年代,真是美好。
「这种境遇下去想这些,合适吗?而且发色也不对,她哪里像了?我看你呀,定是被魅者迷了心窍,你第一眼撞见就喜欢上了她,只是不愿承认,对不对?」副手对此哭笑不得,狠狠捶了他一拳,叫道:「可你别忘了,对她而言,你是杀了黑暗繆斯的罪魁祸首!
醒醒吧。
」
「这点用不着你提醒,我也知道。
」领队并不正面回应,而是一把将范胖拖到跟前,问:「你确定那个金发妞,果真是男人演化的?我的意思是,你看过她曾经的模样么?」
「当然,那家伙是我的一个哥们,咱们兰开斯特同吃同住,甚至一块泡过澡。
」范胖拍了拍胸脯,坏笑起来:「老大,只要你一句话,撮合你俩认识甚至牵手,这事包在我身上。
」
「我不想知道你们那个小流氓组织的破事,总之你给我听好了,往后离她远点!
」
范胖表面唯唯诺诺,心底有着自己的私心,想当初正是在自己倡议下,才将兰开斯特这个式微组织建设起来。
而今出了这么大的祸乱,人心早已背离,散摊子那是十之八九的结局。
可捫心自问,这怎么甘心呢?若能借助这位有公权力的圣维塔莱威望,没准还能茍延残喘顶上一阵,只要争取到足够时间,或许事情仍有转机,他的那段煽情言论,正是因此而起。
而领队想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个魅者怎可能前身是名男性呢?过去在柳条镇匆匆见过一面,并没有太大印象,只因他与绝大多数暗世界头领一样,对劣跡斑斑的獍行素无好感。
此番再度瞧见,然却怦然心动,全因自己是幕后策划者所诞生的愧疚。
据信黑暗繆斯库洛基除了是她名义上的女友,实际在生活中还扮演着老妈或大姐的角色,而今杀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小妞势单力薄更显楚楚可怜,多半已是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我与她都必须接受这个残酷现实,以仇敌的面貌出现在魅者面前,唯有这样,才能激发起她强烈的復仇欲念,替代绝望而换来生机。
」主意打定,圣维塔莱已知道该怎么做了。
恰在此时,冷不防有一条枯黄怪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嗥叫着扎入破墟。
这一幕看得领队暗暗叫苦,他喝令眾人不得轻动,拖着死胖子紧追而去,就这般闯入了集体宿舍。
此刻的芬兰湾承包商,嘴里虽绘声绘色讲述着经过,但双眼始终停留在我身上,他在心底轻叹:「从正面看一点都不像,不过这个妞也有那种气质。
只可惜,她恨不能杀了我。
」
就在恍惚之间,金发妞忽然款款走来,并向他伸出象征友谊的手。
此举叫他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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