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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已成了气候,听着,苍露鹡鸰是所有鱸形虫中最厉害的一种,哪怕是遗漏半根头发,一块头皮屑,他都能復活。
随着每次被斩杀,他復原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所有惨痛、哀怨以及恼恨的过往,都被保留在记忆里。
假如我至始至终与他纠缠下去,最终死去的人多半会是我。
苍露鹡鸰的报復心理尤其强烈,一旦视你为死敌,便会不知疲倦地追击,直到将你干掉为止。
」她抬起丽眼,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问:「怎么,你现在感到害怕了?」
「是啊,我怎能不怕?对他施加毒害最多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我打了个寒颤,答。
「别担心,与之交流下来,在他身上我丝毫感觉不出有任何恨意,他甚至感叹,若能比起康斯坦丁更早认识你,也不会有那么多心理包袱,将自己搞到人不人鬼不鬼,他暗恋着你。
」
「被他暗恋,那还是算了吧,」我佯躺在迪姐的怀中,问:「其实,你俩在底下争斗时,我担心有失,始终趴在弹子门前偷听呢。
起初你俩还能正常对答,为何会忽然大打出手?」
「你不知道吗?居然还有脸来问我?」猛然间她变得怒气冲冲,扬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扇将上来,我尤避不及,半侧脸庞火辣辣地痛,右耳也被打得有些失聪。
迪姐一把掐住我细长脖颈,叫骂道:「我问你,为什么随随便便给他碰?别给我找各种理由!
」
「那是在我陷入混沌后,被他趁机鉆了空子,而当回过神时,就已经被他奸污了。
」回想连日来的种种郁闷,我再也控製不住心弦,热泪滚涌而下,便抓起她另一只手移到自己脖颈前,说:「我不想多找借口,那样是在自欺欺人。
自从药店老板被绑来道场,我和天竺菊对他施加过许多毒打,头脑中总会浮现他几近休克时的模样。
我下不去手,心头全是对他的愧疚,而他好似被我俩打开了天窍,居然在拷问中诞生出无穷的乐趣。
因此明知会被侵犯,我俩也不愿多做计较,与他遭受的苦难相比,那些皮肉上的事,甚至抵不上补偿。
」
「傻妞,有些事是敷衍不得的。
你可知道,自己远不是被邪术化形那么简单么?事实上你已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女人。
任由鹡鸰乱来,你那么年轻,稍不留意怀上孕怎么办?难道你想產下一大堆小蜘蛛或者怪胎么?」迪姐悲愤地松开手,自顾自点起支烟,说:「我当然也猜出大致原委,但就是遏製不了怒火。
我只要求男性的你能平安归来,这难道很过分吗?」
「我也知道风险,但Dixie,你可曾这么去想?在我之外有你这样的人。
但布雷德利呢?有谁惦记他?大长老多半打算将他用作活祭。
两者相比,我太幸福了。
」我趁势抱住她脖子撒欢起来,道:「说句心里话,在你之前,我从没正经地谈过一次恋爱,你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初恋。
你所给予我的,不仅仅是温柔,而且还有一份浓厚的安全感,你既像是我的老姐又像是我早逝的老妈,同时又是挚爱的女友。
我无法想象,若是失去你,我该怎么办。
」
听完我的话,她的脸上并未绽放往日的笑顏,而是背起手绕着鹿血滩焦躁地打转。
「醉蝶花,我出大问题了!
将药店老板迫害至深,我居然体会不出任何罪恶感,好似自己原本就从事折磨人的工作,干得得心应手,甚至还诞生出一种满足。
直至走回石阶,才幡然醒悟,那是个惨遭不幸的可怜人。
我怎会变得如此兇残呢?」她心烦气躁地走上前来,探出阴爪割破腕子,蘸了一点黄酱凑到我鼻翼前,说:「你来闻闻,就是这股气味,腥臭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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